水位漫過下巴的時候,藥劑加速沖進肺、涌進喉,她的心跳勃如擂鼓,震得耳膜潮痛。
鄧青昀急促呼吸著,被迫仰著頭大口大口呼吸空氣,聲音忍不住顫抖。
“遲騁,不是我!我根本就沒有推她!”
“你去調(diào)監(jiān)控或者詢問在場的保姆,都能證明我的清白?!?/p>
遲騁冷眼看著她拼命的掙扎,親自動手將水位以最快的速度提了上去。
“還在狡辯!”他冷笑一聲,“窈窈只不過不小心摔了你的玉佩,你便將她推了下去!”
“是我錯了,你這種惡毒的女人根本不值得被同情!”
水位每三分鐘上漲一次,伴隨著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窒息和絕望。
直到瀕死的前一刻,她才被人放出來關(guān)了緊閉。
那一天,周窈窈發(fā)來了無數(shù)個照片和視頻。
明月高懸,遲騁高調(diào)地在北城最大的屏幕上循環(huán)播放周窈窈的名字首字母縮寫,滿城的煙花燃放了三天三夜,浪漫又癡情。
洱海湖畔,遲騁穿著白色的西裝禮服深情款款地走向周窈窈,兩人在涼爽的微風(fēng)中許下生生世世,之死靡它的愛情誓言。
環(huán)路半山,遲騁一身耀眼的火紅色賽車服俯身攔抱著周窈窈的腰身,在眾人的起哄聲中腳踩油門,給予她眾所周知的偏愛。
甚至在酒店的大床上,兩人如同鴛鴦般交纏,地上扔了四五個用過的套子。
周窈窈徹底攤牌了。
她將遲騁愛她的證據(jù),毫無保留地在鄧青昀面前炫耀。
結(jié)婚七周年紀(jì)念日的前一天,禁閉室被人意外點燃了火藥桶。
鄧青昀將提前定制好的仿真尸體擺放在里面,偽裝成被燒焦得面目全非的慘狀。
從今以后,這個家她就讓給周窈窈了。
連帶著遲騁一起,她也不要了。
鄧青昀的身后,是一場洶涌的大火。
她從火焰中涅槃重生,拖著行李箱走在飛往南城的機場上。
七年癡心,一朝夢醒。
從此山高路遠,再不相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