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大河和他寡居的兒媳婦蘇婕有一搭沒一搭地寒暄著。
蘇婕坐在沙發(fā)上,聽著公公反常的溫和語氣,心里卻越發(fā)不安。
「蘇婕啊,你生活很困難,我們其實明白。」
老人的聲音帶著一種她從未聽過的柔和,「不過你把孩子照顧的很好,我們也替兒子感激你……」
然而,她敏銳地注意到公公的目光正在自己身上游移。
她今天穿著寬松的家居裙子,但依然掩飾不住她保養(yǎng)得當?shù)纳聿?,而且這條裙子下擺很短,是能露出大腿的,當蘇婕和公公都坐在沙發(fā)上時,上縮并繃緊的裙子顯得越發(fā)性感。
蘇婕扯了扯衣服,又和公公的眼神相交。
那道目光從她的臉龐掃過,在她的胸前停留了一瞬,又滑過她的腰肢,停留在她腿上片刻。
這種打量的眼神讓她不寒而栗,卻又不敢確定是否是自己多心,以至于腳趾都扣緊了些。
那雙尺寸不大的腳丫,指甲都是蘇婕精心修整過并涂上了裸色指甲油的,在會所她幾乎都是穿那種被戲稱做「商k
勞保鞋」的透明帶子高跟涼拖,腳趾露出時好看些會更勾客戶的欲望。
「我其實一直都想幫你,照顧你,」公公繼續(xù)說著,聲音里帶上了一絲異樣的溫度,「畢竟你也是我兒的女人?!顾凇概恕箖蓚€字上特意加重了語氣,讓蘇婕心里一顫。
她想起在會所時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,和現(xiàn)在公公的目光竟有幾分相似。
他們的眼神很直,完全不加避諱,沒有閃爍,不會眨眼,有時候會微微瞇縫起來,在這種眼神里的女人,是羔羊,是魚肉,就是不算一個應當被尊重的人。
夕陽的余暉透過窗簾,在客廳里投下曖昧的光影。
蘇婕下意識把手抱在身前,努力保持著鎮(zhèn)定。
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:難道公公是……不,不可能,他可是自己死去丈夫的父親啊。
但那種若有若無的暗示,那種意味深長的目光,都在提醒她事情并不簡單。
老人坐在她對面,身體微微前傾,那種姿態(tài)既像關心的長輩,又帶著某種壓迫感。
蘇婕感到一陣窒息,她開始后悔為什么要獨自面對公公。
此刻彤彤還在補習班,要兩個小時后才回來,這個家里只有她和這個讓她越發(fā)不安的老人——不,如果看身體的強壯程度,他比中年男人并不差太多。
蘇婕這才驚覺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。
她習慣性地把公公當作長輩而從未在男女之事方面設防,以至于現(xiàn)在才發(fā)現(xiàn):這個房間里只有一個年過六旬但身體強健的男人,和一個穿著單薄家居服的柔弱少婦。
她下意識地往沙發(fā)角落縮了縮,但已經(jīng)退無可退。
謝大河下意識地起身坐在蘇婕旁邊,身體越靠越近,那股老年人特有的氣息夾雜著一絲二手煙的味道撲面而來。
他大概下午和自己那些老弟兄們打過麻將,身上被香煙熏的嗆人。
「你看看你,一個人帶著彤彤,多不容易啊?!顾穆曇粲l(fā)低沉,手已經(jīng)搭上了蘇婕的膝蓋,「我這個做公公的,總該照顧照顧你……」
那雙帶繭子的手摩擦著蘇婕膝頭,令蘇婕渾身僵硬,她在會所應付過各種男人,但面對這個與亡夫有著血緣關系的老人,她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。
她不敢太過抗拒,怕激怒公公,讓他又把話題扯到彤彤的撫養(yǎng)權上去;但也不能就這樣默許,這簡直比在會所接客更令她羞恥。
謝長河明顯在有意識地感受蘇婕肌膚的軟嫩,蘇婕怎么也沒法把曾經(jīng)一起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兩年的「爸爸」,自己生彤彤時和婆婆一起來照顧過的公公,十多年前還和丈夫處在戀愛狀態(tài)時爽朗熱情的那位叔叔,和眼前正在非禮自己的老人聯(lián)系在一起。
夕陽的余暉把兩人的影子投在墻上,重疊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