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道不食牛里,都是一群滿心造反,卻連自己為什么要造反都不知道的莽夫?還是說,這種被推到了前面的,一般都比較清澈?
“是,是?!?/p>
妙善仙姑忙答應(yīng)著,道:“但做的是這等兇險之事,當(dāng)然也早有準(zhǔn)備,況且我們時常會與各地堂官跑腿對上,歷來麻煩也遇著的不少,便已形成了慣例了?!?/p>
“對我來說,若是遇著了麻煩,那便是請來師兄們幫忙,便是這一錢教,能做到這么大聲勢,也是師兄們將他們過往恩情轉(zhuǎn)贈了我,那孫老爺子,大善寶的湯壇主,都是看他們面子來的。”
“……”
如此一想,胡麻倒是明白了過來。
一錢教表面上的聲勢,其實(shí)也比紅燈會高不了多少,當(dāng)然,也是不低于紅燈會的,大家菜雞互啄,優(yōu)勢不占多少。
但是自己這趟過來,便有種先聲奪人的感覺,因?yàn)橐诲X教勢頭大不大且不說,但座上客卻是有孫老爺子這等一方豪強(qiáng),又有大善寶的老壇主,萬馬幫的大掌柜,烏姥姥的干女婿。
這些人可都身份不差,聲名顯赫一方,手里也是有著權(quán)勢的一下子便將一錢教捧了起來。
而細(xì)論起來,這倒不是一錢教的本事,而是一錢教背后不食牛的本事,這些大賢良師的徒子徒孫,皆不安分,籌劃多年,手里的底牌還是很多的。
倒是慢慢吁了口氣,雖然對這種遇著事情了,要臨時搖人的策略不太認(rèn)同,但想著若能多見一些不食牛的人,倒是沒有壞處。
便即道:“那還不快去?我也跟著過去看看!”
妙善仙姑連忙答應(yīng)著爬了起來,卻是帶了胡麻,向了旁邊的一個宅子里走去,只見這宅子四周墻壁都是黑的,周圍樹了數(shù)棵槐樹,院門朝北,顯得鬼氣森森。
這一走了進(jìn)去,便見白扇子早已在這里等著,院子里面,放了一個火盆火盆旁邊,卻是擺放了四五個紙人,皆半人高下,手里都捧著一封白色的書信,上面有紅筆寫了“急令”的字樣。
“教主……”
一見到妙善仙姑過來,白扇子便立刻上前來請安,似乎等得著急了。
但旋即便看到了教主身邊跟著的胡麻,心里倒是頗為詫異,看了妙善仙姑一眼,心想難不成是先要動手,搶回咱們的鎮(zhèn)教之法來?
卻不曾想,妙善仙姑一進(jìn)來,竟不急著問送信之事,而是臉色一沉,喝道:“見了面怎么不叫人?”
白扇子都呆了一呆,忙拱手行禮,道:“胡兄……”
妙善仙姑立刻瞪了他一眼,道:“叫師叔……”
“不對,我們叫師叔,你又更低了一輩,你得叫師叔爺才是道理!”
“……”
白扇子怔了一下,立時整頓衣裳,恭敬下拜,口稱:“師叔爺在上,且受晚輩一拜……”
“起來起來……”
胡麻都覺得有些頭疼了,這特么師叔爺又算是什么輩分?
邊將白扇子扯了起來,邊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,道:“把戲門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