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更重要的兩條,則不便說出口,一是從前,接過鎮(zhèn)祟府的代價,為何只這一脈來擔(dān)?
二是現(xiàn)在,明知通陰孟家與鎮(zhèn)祟胡家血仇已深,竟還敢與孟家勾結(jié)到一起?
怕是這些親戚還不知道,早在石馬鎮(zhèn)子時,自己就知道了這一場鬧劇躲了幕后的是誰,他不愿見這些人,便知道無論見面之后,對方會怎么說,最終指向的都是對胡家抱有最大敵意的孟家。
凡是孟家參與之事,無論表面上再友好,最里面,也一定是惡毒之物。
“如今正是要你們亮亮行貨的時候!”
胡麻懷里抱著大刀,緩緩向前踏出了一步,懷中罰官大刀驟然震鳴,一聲冷喝,響徹了四方荒涼孤凄的夜色:“明州氣骨皆在爾身,既然來了,還等什么?”
這句話旁人不知道何意,但楊弓卻忽然聽明白了,他也不知道胡麻是怎么混成了走鬼門道的大堂官的,甚至某種程度上講,他也不太明白,這走鬼大堂官,代表著什么意義……
真要說起來,心里甚至有點不滿意:
我胡麻兄弟這等見識,這等手段,怎么還要跑別人手底下去做捉刀人?
就該別人給他做捉刀才是。
當(dāng)然,想著歸想著,如今聽得胡麻一聲喝,他便也一下子明白了過來,此前胡麻那一夜里給他講的東西,當(dāng)然還不至于讓他直接脫胎換骨,但也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。
心里極為明白,自己如今需要的是什么,見著機會已至,便立時揮刀大喝:“兒郎們,跟我沖哇!”
“殺光真理教徒,保我明州糧草,不能餓死人呀……”
“……”
堂堂保糧將軍這一聲喝,聲勢何其之大,身后頓時嗚嗚哇哇的一串高喝亂叫。
其中倒有不少,是見著了胡麻如今的身份,動力滿滿,但面上來看,卻無異于保糧將軍一聲令下,江湖高手也皆愿奉其令,殺氣騰騰,揮舞著兵器,直向了真理教兵馬掩殺過來。
“啊也……”
那真理教兵馬,本就是被保糧將軍一路逼到了朱門鎮(zhèn)子方向來的。
如今見著對方勢大,又哪敢攖其鋒芒,發(fā)一聲喊,便自不聽號令,抱了頭就跑。
甚至還有一群一群的,眼見得身后烏壓壓的人擠人,便是跑都跑不到前面去,干脆就齊刷刷的把手里的兵器家伙紛紛擲下,然后抱著團跪了下來,甘愿受降。
這等威勢,便連保糧軍也沒有意識到,殊不知這些兵馬,本來就被影住,真理教又喪了膽,也皆在意料之中。
而胡麻抱刀而立,只是冷眼旁邊,身邊一支支兵馬,繞過了他們,沖向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