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聽得他話聲有異,胡麻便抬頭看了過來,認真道:“請掌柜的示下?!?/p>
“沒什么示下,只是一句話關(guān)起門來的話。”
老掌柜擺了擺手,嘆道:“現(xiàn)在這世道,邪祟叢生,天下大亂,那州縣里的官衙,坐擁良田萬畝的世家老爺,自保尚且艱難,更何況咱們這種拜邪祟割血食討生活的血食幫?”
“那些拜了紅燈娘娘的紅香弟子,自入會起,小命已經(jīng)交到娘娘手里了,想有二心也難,不得不掙命活著。”
“但咱們守歲人的本事是自己身上的,倒不必硬往他們那個圈子里鉆……”
“紅燈娘娘她再厲害,再威風(fēng)……”
“……”
說到這里,老掌柜微微頓住,才緩緩說了出來:“但她終究不是個……”
“人?!?/p>
“……”
冷不丁聽得這話,胡麻倒是立刻抬頭,看了老掌柜一眼。
這位老掌柜,心思深沉,又擔(dān)著大仇,顧念著自家閨女,雖然教了自己守歲人的本事,但也是各有算計,利用居多。
如今這番話,倒算是兩人認識以來,最實在的一句了。
“掌柜的,我明白。”
他認真向老掌柜作了個揖,道:“我只信咱這一身本事,并不惦記其他的。”
老掌柜聞言,倒是寬慰,深深看了胡麻一眼。
也不知內(nèi)心里,是不是有后悔過,當(dāng)初那一念之差的事情。
“胡麻大哥,這一去,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你啦……”
倒是在這沉默里,旁邊的吳禾妹子輕輕地開了口,她穿上了一件毛絨邊的黑色棉襖,系上了腰帶,若是遮住了頭臉,看起來倒像個小子。
如今天氣漸熱,冬天時她穿這一身,倒也正常,但如今穿著卻嫌略厚了,但想到她的狀況,卻也知道只能這般遮掩著。
如今,她提起了酒壺,小心的給胡麻斟著酒,眼睛紅紅的。
“這說的什么話?”
胡麻笑道:“等你治好了傷,不就見著了?”
邊說著,邊向老掌柜道:“掌柜的說的那神手趙家,有下落了?”
“現(xiàn)在還不太確定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