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步離開了客店之后,他便牽了驢車,先去找了當(dāng)?shù)剀囻R行,請了一位車把式過來,幫著將驢車趕到了鎮(zhèn)子外,然后讓他在路邊,幫了自己看著驢車。
“我想起了些事,回去一趟,你且?guī)臀叶⒅??!?/p>
胡麻向這車把式道:“但你可要小心,別偷看我車上東西,更別有什么心思?!?/p>
那車把式忙道:“東家說的哪里話,咱是老實人,只趕車賺銀子?!?/p>
胡麻道:“最好如此,你便不老實,我也有辦法?!?/p>
說著,先在車頭,點上了一枝香,然后向這枝香拜了拜,便轉(zhuǎn)身回了鎮(zhèn)子。
留下來的這車把式見胡麻行事神秘,也果然留了神,瞧著車頭上那一枝香,大概也能猜到這或許不是一位普通的行商。
但是,他回頭看向了車轍,早先剛下過雨,路上泥濘,從這車轍的痕跡,他便猜到,這車上應(yīng)該有些沉甸甸的東西,那么,這沉的又會是什么呢?
越想越是好奇,便動了心思,想悄悄伸手去揭開上面的茅草瞧瞧。
卻也就在這時,冷不丁忽然聽到一聲“嘻嘻”的笑,眼前一花,竟看到一個身上穿著紅衣裳,扎了兩只羊角小辮的女孩,正坐在了車轅上,兩只小腳丫在那里一晃一晃的。
這車把式頓時嚇得一身冷汗,忙跪在了地上,不停的求饒祈禱著。
……
胡麻倒是沒擔(dān)心別的,有小紅棠看著,這車把式別想拐了自己的銀子走。
他只是懷里藏了刀,再度披上了蓑衣斗笠,向了這鎮(zhèn)子上的盧家大米行走來,路上便已肺部轉(zhuǎn)生為死,頓時一張臉慘白無比。
這是他學(xué)到了的一種易容法,當(dāng)初去牛家灣接應(yīng)楊功,與青衣幫的人對上時也用過,不需過多手段,只是這么一轉(zhuǎn),臉色差別極大,比貼什么胡子啥的都好使。
畢竟昨天自己臉上貼了黃紙,沒有與地瓜燒真正的打過照面,今天只是演個首尾,也沒必要露了自己的臉。
很快到了盧氏米行之前,遠(yuǎn)遠(yuǎn)地看到一群伙計在那里搬運著東西,很是熱鬧,他也不細(xì)究,只裝著江湖愣頭青的模樣,沉默的走向了米行。
見著周圍投來了不少好奇的目光,便只是低聲道:“你們家盧大少爺呢?”
周圍伙計們都不回答,只是上下打量著他。
冷不丁一個過來問自家大少爺,還不是個穿綢戴銀的,自然沒人會說。
但胡麻一言不發(fā),便又要往米行里面闖,眾伙計們慌忙喊著,上前攔他下來。
“你是做什么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