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明州府里生活的人,早就忘了還有這么一群人存在。
婦人與老頭都很意外于他們出現(xiàn)在這里,怔了一下,便要大聲呼救,卻見這群里人領(lǐng)頭的,只是冷著臉看了一下破碎凌亂的法壇,又看了一眼坐在幡下無知無覺的鄭知恩,眼神便冷厲起來。
驀地向前一指,喝道:“妖人作亂,驅(qū)鬼害人,今有法壇為證,給我拿下?!?/p>
旁邊那些瑟瑟發(fā)抖,技藝早已生疏的衙差,便慌忙取出了鏈子,要往鄭知恩的脖子上套過來。
“你們誰敢?”
癡胖的婦人發(fā)起悍來,頓時與他們廝打在一處,邊打邊喊:“誰敢動我男人?你們知道他是誰嗎?他是紅燈會的香主……”
衙差們聽了更害怕,再加上婦人兇悍,老頭子也敢上來動手,倒一時被打退。
可那領(lǐng)頭的見狀,已微微咬牙,厲聲喝道:“妖人作亂,按律須得凌遲處死,滿門抄斬,你們哪里來的膽子,敢阻撓公差辦案?”
“一并給我拿了!”
這一聲喊,頓時嚇得婦人與老人都慌了神,公差們也一下子反應(yīng)過來,意識到這次不同,上去一腳踹倒了老頭與婦人,一并都給鎖了起來,然后枷鎖扣向鄭知恩的脖子。
只是手指觸到鄭知恩的身體時,卻驟然一驚,失聲道:“頭,人已經(jīng)死啦……”
“死了?”
那差頭猛得轉(zhuǎn)身看了鄭知恩一眼,微微咬牙,低聲道:“死了也給他鎖起來,木棍夾腿,讓他看起來在走。”
“他怎么能死?怎么能現(xiàn)在死?”
“犯下了這么大的事,不往凌遲臺上走一遭,他是沒有入土的資格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
衙差們恍然明白,忙有各種瓶瓶罐罐拿了出來,抹在了鄭知恩的身體與雙腿上,軟化他僵硬的肌體,又將他凌亂的頭發(fā)扯的更亂,垂下來遮住他鐵青而慘白,毫無生機的臉。
鐵棍從褲子里進去,纏在腿上,旁邊人牽引,讓他看起來像是還活著,像是還能走路。
“放開他,我叫你們放開他啊……”
旁邊的婦人與老頭看見鄭知恩死了還在被人折騰,一時心痛,拼了命地嗷叫起來,卻被衙差打碎了滿嘴的牙。
最終,一家人都被鐵鏈鎖上,押下山來,那木架子與碎裂的黃幡當(dāng)成物證,也扛下山來。
當(dāng)他們押著人走街串巷,進入明州府時,不知來了多少人看,既痛恨又吃驚,恨的是那些受了鬧祟影響的人,看向了這個禍亂州府的妖人,又打又罵。
驚的是,這些官差,居然還敢管事的?
做胡家人的感覺
“結(jié)束了么?”
一口氣吹沒了鄭香主,周圍的陰氣也終于消失,一切回歸于平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