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麻一顆心,已經(jīng)提到了嗓子眼。
早先這鬼玩意兒過來找人,都只是找一趟的。
如今居然來回地走了三遍,一直在努力地找著什么,甚至在那小屋旁停了下來。
可它仍然沒有進(jìn)去,只是稍稍駐足,便又離開,不一會(huì)又回來。
空氣里仿佛結(jié)了冰,喘口氣呼出來的都是陰氣。
莊子里的牲畜,都仿佛覺得難受了,有的高高抬起頭,吽吽地叫了幾聲。
紅葡萄酒小姐一直安靜地站著,沒有說話,但等到那東西在莊子里轉(zhuǎn)了三遍,卻仍然不離開之時(shí),才輕輕地嘆了口氣,忽然將身前的屏風(fēng),輕輕拉到了一邊。
這一下,周圍的陰氣,忽然加倍的涌了過來,周圍溫度驟降。
那戴了高帽,飄在了小屋旁邊的東西,也忽地抬頭,僵硬的眼神,直直落在了胡麻的身上。
“別找了。”
韓娘子收起了畫,沒有看向那戴了高帽的詭異鏈子鬼,而是看向了莊子外面深沉的夜色,朗聲笑道:“我這莊子里,該死的人不少,但如今既然到了我圈里,便還沒到死的時(shí)候?!?/p>
“閣下想勾魂了,別處去吧,省得驚著我的牲口?!?/p>
“……”
“韓娘子這是在向誰說話?”
胡麻微微凝神,也看向了莊子外,卻看不到那里有什么東西。
倒是身后那戴了高帽的鏈子鬼,僵硬的,直勾勾地盯著自己,讓自己渾身不自在。
“轟隆……”
卻也就在這時(shí),莊子的木門,忽然被一陣狂風(fēng)吹開,莊子外的夜色,像是濃的要擠進(jìn)來,隱約間,胡麻看到,那濃重的夜色里,隱約出現(xiàn)了一頂黑色的轎子。
從模糊,再到清晰,安靜地停在了莊子外面,隔了大門,與韓娘子兩兩相望,仿佛可以感受到轎子里的冷漠眼神。
“剝皮制衣的韓娘子……”
那頂轎子里,也有冰冷的聲音響起:“我知道你這里藏了人?!?/p>
“安州道上的大盜邪匪,不少都藏在了你這里,官府明明知道,也不敢來查。”
“但你藏他們也就罷了,有些人你卻藏不得?!?/p>
“我們鬼洞子李家,向來與道上的朋友井水不犯河水,不論對誰都是客氣結(jié)交,可你若非要插手我們家里的恩怨,卻壞了江湖規(guī)矩了,難道韓娘子是對我們李家有意見不成?”
“……”
“意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