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時便已燒得干凈,一陣風(fēng)吹沒了,那些被強行拘來的,卻是被山君的青帳護著,沒有被燒著。
只是那兩位皂衣循了村子行走,居然沒有發(fā)現(xiàn)那惡鬼的行蹤,才發(fā)現(xiàn)那五煞惡鬼,早已離開,只留了衛(wèi)家姑爺被汲取一空的尸骨,慘淡淡地縮在地上,身邊一個模糊的身影,不停地磕著頭。
這模糊的身影,才是衛(wèi)家姑爺?shù)恼嫔恚豢上晌辉硪逻^來,只是看了他一眼,便發(fā)出了一聲無聲慘叫,消散于無形。
緊接著,旁邊一道紅色的影子沖了過來,抱起了他的枯骨,連同這枯骨上還附著的守尸魂,一頭投進了井里,兩夫妻總是睡到了一塊去了。
“那惡鬼跑了?”
張阿姑也不知道自己起的壇,怎么有這么大的威風(fēng),連鎮(zhèn)物都可以顯形,前去拿鬼。
可是她身在壇上,卻可以察覺到黃狗村子里面,已經(jīng)空空如也,知道那惡鬼逃了,便自一咬牙,摸出了一塊黑色的骨頭來,捧在手里,默默的念咒。
這是那惡鬼強行與自己定了婚約時,留下的定親之物,是他生前的一塊骨頭,張阿姑最總也痛恨此物,后來卻索性用來施法,幫扶百姓只是被次請了他來,都非打即罵。
如今她便要用這骨頭,強行請那惡鬼過來。
胡麻一直在旁邊默默地瞧著,也暗贊張阿姑心思靈敏,不愧是大走鬼,她在走鬼一道,其實本領(lǐng)甚大,只是因為撞見了五煞惡鬼這等存在,才顯得處處受制。
有心成全她,便也默默念咒,正是自己的這段時日以來,苦苦練習(xí)的枷咒隨著他念咒,黃狗村子里,響起了一聲慘叫。
卻是那位早就被人遺忘的五煞神手底下的燒香人命煞壇使,他隨著胡麻念咒,卻是忽地身體漸漸收縮成了一團,一道黑糊糊的影子從身體里抽離了出來,向了兩位皂衣不停地磕著頭。
而他身上拴著的草繩,卻是慢慢脫離了開來,只不過,脫離之后,卻又隱約變成了鎖鏈的模樣,在地上嘩啦啦作響,徑直鉆進了黃狗村子里,那不停溢出黑水來的井中。
兩位皂衣當(dāng)及按著腰刀大步趕去。
五煞神如今早已溜走,根本就沒有與山君正式的交手,一股子煞氣瞬間抽離,遠離了明州府,躲回了自己的五煞廟內(nèi)。
甚至連平時這煞氣四溢的五煞神廟,這會子也驟然煞氣收斂,變得悄無聲息,看起來,倒像是普通建筑一般,一點也不像之前那遠遠就能感到的模樣了。
“夠了……”
五煞神此刻,大概也在想著。
折了手底下的五個燒香人,但也大體摸到了那家后人的底細。
雖然看得不真切,但用這個做本,想來也能敲開其他十姓的大門,為自己尋個庇護了。
至于臉面,那可不重要,大不了自己從此不再進入明州一步,躲起來就是。
可也就在他這么想著,耳邊忽然聽到了嘩啦啦的鎖鏈聲,仿佛由遠及近,速度極快,五煞神都吃了一驚,便忽然看到,兩位皂衣身影,赫然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在了廟前。
黑黝黝的鎖鏈,呼喇喇地向了自己的身上卷來,他這一驚非小,甚至沒能想明白,這人怎么拘到了自己身前的。
“呼!”
但他自然不甘受縛,一聲大叫,四野驚動,走砂走石,那兩個皂衣身影,居然也踉蹌著后退了幾步,身上忽地燃起了火來,手里牽著的鏈子,更是一下子不受控制,即將崩斷。
“請不過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