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麻瞧見了這一幕,倒也微覺詫異,虧得自己不是江湖上的雛兒,雖然提醒了,但卻沒有出手干預,不然,莫名的因果恩怨,也就這么出現(xiàn)了。
正想著時,那女孩已經(jīng)再度抱著那株大樹,一點一點從從樹上出溜了下來,看了胡麻等人一眼,便走了過來。
她的草鞋便系在了背后的筐上,一晃一晃,但她也不忙著穿上,兩只腳丫并纖美足踝,就這么踩在了林間的枯草與荊棘里。
來到了約兩三丈外,她卻是停了下來,忽地歪著腦袋,打量了胡麻等人一眼,眉頭微微的皺了皺,然后轉(zhuǎn)身,在旁邊的樹叢里挑挑揀揀,折下了一根長長的樹枝,在空氣里虛劈了兩下。
做完這些,才又對準了胡麻等人,向前走來,離得越近,手里的樹枝便揚了起來,看起來像是要向胡麻抽過來一般。
“喂,小姑娘……”
周大同忙向她叫了一聲,但這女娃居然不理,只是越走得近了,眉頭便皺得厲害,小臉都沉了下來,瞧著頗有幾分兇巴巴的模樣。
周圍人都有些驚訝,難不成只是因為提醒了女孩一句要小心,便已經(jīng)得罪了她?
只是,現(xiàn)在自己倒該怎么辦?
周大同與周粱、趙柱兩個面面相覷,心里都有點慌,要擱在平時,有人對胡麻不利,他們肯定要直接拔刀子的,但如今面對著這么一個女孩……
正想著時,站在前面的胡麻,卻也一動不動,由著女孩靠近,但她手里揚起的樹條兒,卻沒有抽到胡麻的身上,只是睜著一雙俏生生的眼睛,與胡麻對視了一眼。
緊接著,她便已經(jīng)與胡麻擦肩而過,快走了兩步,向了旁邊一株生滿藤蔓的大樹后面,用力抽打了過去。
一邊抽打,一邊還罵了兩句,但不是官話,分辯不清。
“呼……”
而她這一抽打,那藤蔓后面,也忽地響起了動靜,竟是從草叢里鉆出了一條額上生了白點的大黃狗來,口中嗚嗚作響,作勢欲咬。
但女孩只是揮著樹條兒,兇狠地向它打了下去,但樹條兒輕飄飄的,打的自然也不重,那大黃狗卻仿佛非常害怕,挨了兩下,便夾著尾巴,嗚嗚咽咽,一路向了林子深處跑去。
胡麻等人看得仔細,那條狗,赫然便是剛剛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在他們身邊兩回,朝著他們這一群人叫過了兩聲的黃狗。
打跑了黃狗,那女孩才扔了手里的樹枝,歪著腦袋打量了胡麻他們一眼,在她打量的時候,她身后的竹筐里,那條綠色的蛇竟也探出了腦袋。
與女孩保持著一個姿勢,好奇地打量,場景既古怪,又統(tǒng)一。
胡麻看著她,抬手揖禮,道:“這位姑娘,咱們是從山外進來做生意的,人生地不熟,不知道剛剛這是……”
“嘻嘻……”
不等胡麻說完,女孩忽然開口,學著胡麻剛才說話的樣子道:“小心?!?/p>
她剛剛在樹上安慰那條小蛇的時候,說的話腔調(diào)婉轉(zhuǎn),輕柔清脆,是標準的巫人口音,但這會子卻是故意學了外面的官話,短短兩個字,卻煞是可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