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者,今年血太歲稀缺,往你頭上攤了二十斤的份額,你居然半點也沒交過來,還沒個交代,這又是何意?”
“這些個問題,倒要聽聽你怎么個說法,若沒個交代,我看你這礦首,嘿嘿……”
“也就別干了!”
“……”
說著話時,胡麻只是冷眼看在了對方臉上,還有一半話沒說出來。
就算有了交代,那你還是別干了。
咱就是過來接手的,而且是徐香主授意,徐香主多聰明啊,想挑你錯,難道還容你再來辯駁不成?
當然,若在平時做事,胡麻也不會這么咄咄逼人,混江湖的都是和氣生財,便是難聽的話,也得往好聽了說。
但這次過來,可是這血食礦先不講究的,我們還沒進礦,你們就把陰損手段招呼上來了,那我還給你們留什么臉,倒不如直接說到對方臉上。
“你……”
而這莊礦首,也果然有些憤憤,他身后的兩位徒弟,更是勃然大怒。
這幾個問題簡直就是在刁難人,血食礦本來就分大年小年,產(chǎn)量有波動不很正常?
至于交接賬目,純屬過場,況且與紅燈會里的眾人本就不熟,找個徒弟過去交代一聲就行了,還要本人去?你們紅燈會,總不能真?zhèn)€把自己當成了官府了吧?
至于攤派過來的二十斤血太歲,就更扯淡了……
我便是想給,它也得有啊……
可迎著這么咄咄逼人的話,這莊礦首竟是忍了下來,轉(zhuǎn)頭瞪了兩位徒一眼,示意他們不要亂說話。
自己則是皺眉看向了胡麻,忽然道:“胡管事,看得出來,大家都是守歲人,說來也是一個同門道里的,不是外人。”
“在下師承兗州柳縣鐵橋?qū)O老先生,是他老人家入室弟子,不知胡管事你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咦?”
胡麻倒是覺得有些好笑。
這莊礦首識得厲害,見紅燈會賬面上的事情不好說,倒與自己套起守歲人傳承上的關(guān)系來了。
這主意倒是不錯,他見胡麻帶了股子咄咄逼人的氣勢,拿了紅燈會的名分來壓人,便知道此番事情,不好善后。
于是他干脆不提紅燈會這邊如今,借了守歲人的傳承來攀交情。
守歲人的這身本事,往往都是師徒傳承,而真正門道里有本事的,本來也就那么幾個,說不定彼此以前都見過,有過交情,且是越往上屬越親近,甚至最后都能數(shù)到同一個老祖宗那里去。
而且明州與兗州相鄰,江湖就這么大,說不定真的是兩邊論起了輩分,論著論著,就論到了雙方師承的交情,跟著這么一論,那大家之間,也就算是有了交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