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在抱著自己的手指,窸窸窣窣地磕著,已磕得血肉模糊,只剩了白骨。
“哎呀……”
他們這些人里,仿佛有人認出了許積,忽地眼睛一亮。
聲音尖厲而怪異,極為難聽,卻仿佛帶著驚喜:“終于又堵住你小子了呀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
望著這些人靠近,許積只覺頭皮發(fā)麻,恐懼涌上顱頂,便要拔腿逃跑,但忽地一股子陰風(fēng)吹到了臉上,身體如墜冰窯,竟是身體發(fā)僵,握著紅木劍的手都提不起來了。
他幾乎只是直愣愣地站在了當?shù)兀粗且粋€個莊子里的伙計,嘴皮子掀起,露出了森然冷厲的牙齒,向自己圍了過來。
無盡恐懼沖擊下,許積全身最后的力氣,只來得及發(fā)出了一聲慘叫,在黑夜里,傳出去了很遠,很遠。
“對了,就是這個味!”
遠遠的,土坡上坐著的胡麻,忽地站了起來。
他聽到了許積的慘叫,也從這慘叫聲里,聽出了很多東西。
就是這種感覺,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,被那么多邪祟圍著,便是這種感覺。
“該我們了?!?/p>
他吹亮了手里的香,不多時,就見小紅棠一溜煙地從黑暗里跑了出來。
兩只小手緊緊地攥著,胡麻給她掰開來一看,就看到手里居然還握著一塊肉,警惕地向身后看著。
剛剛她引過來那么多東西,被趕的那么急,居然硬是保下來一塊?
“快吃了吧!”
胡麻忙塞進了她的嘴里,然后才呼了口氣,站起身來,轉(zhuǎn)身看向了前面黑糊糊的夜色。
前方?jīng)]有半點燈火,只有沉沉的夜色,躲在了夜色里狂歡游走的邪祟。
以及瑟瑟發(fā)抖的人。
“別人膽怯時,便正是自己的機會啊……”
胡麻緩緩行功,調(diào)旺了自己的火爐,給自己壯著膽,然后唰的一聲,從鞘里抽出了鋼刀,帶上了心滿意足舔著手指頭的小紅棠,邁開大步,向著那邪祟游蕩的深沉夜色里面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