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。”
胡麻道:“全看你自己,這事與我沒關系,去了自是有危險,但好處卻也不一定拿得到……”
周大同頓時沒了興趣,道:“那傻子才去,我還不如在莊子里保護鄉(xiāng)鄰呢……”
看了一眼那些因為害怕,提前跑到莊子里來躲著的鄉(xiāng)鄰,尤其是里面畏畏縮縮,似乎是出了名的俏寡婦,胡麻頓時笑了起來,道:“那你只管守好莊子就是了?!?/p>
說著大笑一聲,提起韁繩,直奔出了莊子來。
心里倒是想著,回頭得跟二爺說一聲,他們周家的祖宗不太給力啊,后輩怎么連個皇帝命都沒有呢?
而在心里想著這些時,已經催著胯下的駿馬,直向了那片血氣充盈,煞氣縱橫的廝殺場里沖了過來,鼻間聞得血腥氣,這匹馬頓時更來了興致,蹄子越刨越快,簡直像是飛了起來。
而如今的楊弓,正在人群里與人廝殺,他是負靈人,且平時都是帶了兄弟們做事,習慣了沖在最前頭,如今也是如此,手里拎著一枝生銹的樸刀來回的沖殺。
早先他身上帶了刀,但砍殺了這幾日,早就卷了刃,不知扔到哪里了。
如今這是從某個盜匪手里奪來的,但也因著sharen太多,裹了一層厚厚的血污,使用起來,已經非常不那么爽利了。
但這不重要,如今他心里只覺得隱隱有些沉重,右眼皮子一直跳得厲害,這是他帶了人,過來對上的最大一批盜匪,也是最兇險的一次沖殺。
但身為負靈人,他這一身本事自是不弱,可如今也不知怎的,在這混亂的廝殺堆里,時不時有滾滾陰冷的氣息沖到面門,自己一身的氣力,竟是愈來愈有些使不出來了。
最關鍵的是,這該是除匪的最后一場了,居然時不時便有些危險朝了自己身上過來。
或是幾個忽然變得不要命了一樣,紅著眼睛向自己沖了過來的匪徒,或是冷不丁一下別人胡亂向了自己腦袋上剁了過來的兵器。
就連自己胯下的馬,居然也被死人絆住,差點將自己摔倒在了地上。
但他憑著一腔悍勇,以及幾個對他死心塌地,一起跟在了他身邊沖殺的兄弟,卻硬是挺了過來,眼看著便要殺得這群匪患潰不成軍,即將散亂奔逃了。
但卻也就在這時,一枝誰也不知道從哪里射出來的箭矢,似乎是被某種冥冥之中的力量影響,不偏不倚,恰在人群里shele出來,穿過了無數(shù)正在廝殺的人群,筆直地射向了楊弓的腦袋。
在飛到了楊弓身前時,這枝箭矢,又恰好正處于力量最兇猛的時候,定然可以射過眼眶,直摜入腦。
而恰恰也在這時,楊弓剛剛才翻身砍翻了一個匪首,正直起了身子,恰恰他身邊的兄弟,也正各有對手,距離他稍遠了一些,無人留意到這枝箭。
一切巧合的就像是命運!
在楊弓翻身坐回了馬背,準備在揮刀向前殺去時,這枝箭已經到了。
楊弓看到了這枝箭,但卻忽地腦袋微微遲鈍,整個人心里竟是一片空白,仿佛已經看到了這枝箭射穿自己腦袋的場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