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間震蕩的同時,他也不由得轉頭看向了二鍋頭,便見這位老兄如今也在沉默著,五指輕輕的轉動,卻并不言語。
外人看來,似乎是他定力功夫太深,又或是早有猜測,不露于言表。
胡麻卻知道,這老哥大概已經懵了……
二鍋頭老兄年歲比自己長,本事也比自己大,但他對某些重大消息的抵抗能力,還不如自己。
于是,無形恐慌之中,他強壓著心間的紛起潮涌,緩緩抬頭,向了身前的兩人看云,慢慢道:“所以……”
“你們說的那位邪祟,便在枉死城里?”
“……”
“何止?”
趙三義看了對面不動聲色的二鍋頭一眼,似乎有些欽配他的養(yǎng)氣功夫,又有些擔心他還不了解事態(tài)嚴重似的,沉聲道:“這一趟,張家與孟家可是下了血本,各路奇門高手,邪門物件,都已經到了枉死城中,甚至孟家還下了陰敕,召來了不少府君?!?/p>
“這么大的動靜,只說明他們確實對這件事,抱有很大期望,甚至選在枉死城,也是精心挑過的。”
“這大概便是為了防著胡家人。”
“如今的十姓人家,其中八姓,早在陰府之中,各有根基,胡、孟二姓例外?!?/p>
“但這二十年來,孟家找了個好祖宗,又下來了一大半族人在陰府忙活,如今,卻成了這陰府里最大的……”
“……”
說到這里,因著牽扯到了一些胡家舊事,便只看了二鍋頭一眼,不再繼續(xù)說下去。
而胡麻也下意識向二鍋頭看了一眼,才轉向了趙三義與陳阿寶,輕吁了口氣,道:“多謝二位提醒,只是……”
“不知二位,可否借我們一個說話的地方?”
“……”
趙三義心里立時明白,道:“請便?!?/p>
說著,便將在旁邊無精打采坐著的陳阿寶也給薅了起來,又向他們輕輕的揖手一禮,轉身出了小院,卻是特意將這地方留給了他們說話,胡麻深呼了口氣,還未說話,卻見二鍋頭先是微一搖頭,而后大袖一張,幾束青香飛了出去,落在了這小院的四周。
絲縷香氣飄了起來,皆是筆直向上,最多被風一晃,卻沒有向了院子中間飄來的。
直到這時,二鍋頭才輕輕一拍大腿,懊惱道:“麻煩大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