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念著我所見既我所思,我所思既我所在,也無非是一種自我安慰的話。
話是堅(jiān)定的,命也奪來了,路也清楚,但說白了,這顆心,一直懸著。
直到如今,這兩個字說出了口,沒有人嘲弄自己,譏諷自己不配,甚至,還回應(yīng)了自己。
總算,這顆心變得踏實(shí)了起來。
有來自彼世,最牛批的一群人幫著自己,還怕個毛?
這一夜,是在平靜中渡過的,第二天繼續(xù)起程時,仍然顯得平靜,老算盤、小紅棠都不知道這一晚上經(jīng)過了什么,保糧軍也只有歸心似箭。
只在兵馬繼續(xù)起程之時,二鍋頭磨磨蹭蹭,快到了晌午時,才出現(xiàn)在了自己身前,一個糙老爺們,兩只眼睛卻顯得紅彤彤的。
“你小子啊……”
他指著胡麻,欲言又止,滿面嘆惜,良久,卻只是道:“太狠了?!?/p>
胡麻略帶歉意,想要開口。
“打住?!?/p>
二鍋頭卻忽地阻止了他,道:“不要說出任何帶有私人感情的話來侮辱我們?!?/p>
“會有很多人幫你,幫你的,不需要你在這里矯情?!?/p>
“……”
胡麻明白了他的意思,便也只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兵馬再動,徑直向了明州而來。
保糧軍回明州之日,便也到了保糧大將軍出明州之時,六姓已在這天下各處,做好了布置,不知設(shè)下了多少難題,但既然得到了轉(zhuǎn)生者的許諾,心里便也有了自信了。
若在平時,大軍跋涉,自上京趕往明州,怕是要月余時間,但如今這一支保糧軍,被紫氣洗身,根基扎實(shí),又各負(fù)了一大包血太歲。
哪怕只是在休憩之時,吃上指甲蓋大小的一點(diǎn)點(diǎn),也會精神飽滿一整天,再加上大軍到處,邪祟四散,一路順暢歸來。
竟是只用了不到二十天,便已橫插官州,遙遙見著了明州的邊界。
看著再急行數(shù)日,便可以將保糧軍還了回去,卻在這一日,見著路邊有個提了卦旗的算命老頭候著,遠(yuǎn)遠(yuǎn)地看到胡麻騎馬趕來,便忽然搶在路邊,一個頭磕了下去。
旁邊的保糧軍訓(xùn)練有素,還不等他抬頭,兵戈便已指在了臉上,倒是把這留了兩撇胡子的算命人嚇了一跳。
“自己人,自己人?!?/p>
老算盤看了那人的卦旗,以及背上背的木架子,便認(rèn)了出來,慌忙讓人放開他。
道:“你在這攔路怎地?想要把我換走,留你在主祭大人身邊伺候?”
“不想,我是來報(bào)信的?!?/p>
那算命人也急忙擺手,亮明了身份,待確定了哪位是胡麻,便也急忙再上來磕頭:“大羅法教行游弟子,拜見主祭上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