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強打起精神,吃吃地笑了一聲,道:“你是走鬼大捉刀逃不掉這災,你身邊的這位更是……”
“所以我不能連累你呀,你與我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,我不想讓你沾染我身上的災,所以我只能睡去,但記得災臨老陰山時,把我叫醒呀……”
“我想看,我太想看這個啦……”
“……”
聲音愈發(fā)低沉,竟似變成了囈語,整個人也蜷縮了起來,便像是在冬眠。
胡麻皺眉,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,微一用力,手腕已經(jīng)碎了。
沒人承受得住這般痛楚仍然不動,更不用說,胡麻還握著他的手腕,但凡他身體里有一絲些微的變動,也會察覺,但這個人居然真的毫無反應,這已不是睡眠,更像是死了。
“哎呀,睡過去了?”
也是直到此時,自己才又聽到了瓶師傅的聲音:“剛剛醒著,都不敢說話?!?/p>
“小子,快,快趁了他睡著,找輛驢車,把他送走,越遠越好?!?/p>
“車也不能要了,驢也不能要了。”
“這門里的人都是掃把星,與他多待一會,就要倒霉弄死了他,便要沾上他的災,別的門里,是學一身本事,讓別人殺不了?!?/p>
“他們這一門里的,是把自己變成狗屎,誰也不敢碰?!?/p>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‘這門里的妖人,怎么這般古怪?’
胡麻皺起了眉頭,向小紅棠道:“去寨子里尋口棺材,把他鎖在里面。”
按理說,關押人最好的地方,便是鎮(zhèn)祟府。
壓在香爐下,誰也逃不掉。
但這盜災門里的人,真的渾身古怪,但讓胡麻下意識不想他接觸到鎮(zhèn)祟府來。
便是拿了棺材過來,也不敢埋在老陰山旁邊,倒是微一動念,埋到了關押那孟家主事大娘子的地方,如果這盜災真是這么邪乎,那就先讓孟家主事大娘子受著吧。
忙完活了,才拿了刀,帶上了小紅棠往寨子里面走,心間想著這盜災門里的妖人說的話,心神并不安寧,卻也正想著時,見到小紅棠忽然停了下來,向一個方向,乖巧地行了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