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娃子頓時眼淚汪汪,說不出來話。
但看著他這樣,別說周大同,便是周粱與趙柱也不搭理。
寨子里出身的少年心思樸素,直來直去。
一晚上過去,伙計們起來之后,照例按了許積的安排,忙著各自的事,但心思卻都放在了胡麻與錦衣少年這場賭斗上,多少都有些心不在焉。
心里倒都覺得胡麻定然會輸,差距太大了。
這大羊寨子里出身的幾個少年,委實窮苦,幾個人才湊出來一把刀。
而人家許積少爺,不僅自己身穿錦衣,帶了老物件,便是兩個跟班,都闊綽得很。
但又覺得,胡麻敢挑戰(zhàn),便有底氣,況且,他是幫著大家說話呢。
這般暗流涌動聲,許積對眾伙計反而更嚴苛,大聲呵斥著他們,這里不干凈了,那里做的不行之類。
但胡麻例外,他整天沒有露面,只在吃完了午飯之后,徑直起身,找周大同借了刀,挾在臂下,也不與人招呼,徑直出了莊子。
“他真敢去?”
伙計們一下子激動起來,眼神交換,都是有些驚訝。
而許積瞧著胡麻的背影,則只是冷笑,故意慢慢悠悠吃完了飯,與兩個跟班說說笑笑,還進內(nèi)院跟老掌柜說了會子話,似乎很不在意,這份氣度,倒更讓人隱隱為胡麻擔(dān)起了起來。
心中惦記著事,伙計們也都無心思干活。
紛紛快速地把手上的活計料理干凈,生怕得不著機會,便偷偷地溜出了莊子。
到了鎮(zhèn)子頭上,遠遠地就看到胡麻懷里抱著刀,站在楊樹下。
這份鎮(zhèn)定從容,卻也讓人隱約佩服了起來,莫名的對胡麻多了幾分信心。
漸漸地,日頭偏西,伙計們倒有大半都趕了過來,滿心焦急,等著這場約定好的較量。
卻不料,等了半個時辰,許積沒有出現(xiàn)。
等了一個時辰,莊子方向,仍是不見一個人影過來。
等得日頭將落,眾伙計都已經(jīng)不耐煩了,才見莊子方向,有個偷偷跑了回去看怎么回事的伙計跑了過來,上氣不接下氣,臉上帶著難以形容的驚訝:“許……許積少爺來不了啦……”
眾伙計都待了一下,遠處楊樹下的胡麻也看了過來。
那伙計焦急地說著:“說是什么有急事,直接找管事告假,回城去了……”
“啊?”
所有人都懵了:“什么事情這么要緊?都約好了……”
“沒說啊,就很緊張,然后就跑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