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別下水,馬上便要祭了河神,他們這時過河,是找死!”
“……”
同也在這一刻,劃船到了河中心位置的錢老,仍是一艘小船,上面綁了那個昏死過去的受傷青衣幫弟子,還有被縛了雙手雙腳,堵了嘴巴,只瞪著一雙驚恐眼睛的黃毛小丫頭。
他也留意到了岸邊似乎有一陣嘈雜,卻是顧不上。
只閉了眼睛,快速地念念有詞,然后猛得睜眼,抬頭便將船上兩個人掀下了水。
“咚咕咕……”
那昏死過去的青衣幫弟子,竟不知掙扎,直接便要沉進水里。
而那黃毛小丫頭卻是恐懼到了極點,用力地掙著,但雙手被綁,又哪里掙得動?
這船上的錢老,則根本不看這兩個人,只是死死盯著他們身邊的河面。
本是眼里滿是忐忑的期待,可看得數(shù)息工夫,卻忽地心里一驚,汗毛都豎了起來:
“河水不打旋兒,這……這……”
“……”
河神受祭,往往便是水面上忽地起了旋兒,直將祭品卷入了河中。
但如今,這兩人落了水,卻只是在河上掙扎,浮沉,等于是河神根本不受祭啊……
早已說好了的,怎又不作數(shù)了?
偏生也在這時,青衣幫的人見胡麻等人已經(jīng)離岸愈遠,等得心急,又遠遠瞥見,錢老似乎已經(jīng)將祭品推進了河中,他們也忙忙的推船入河,跳了上來,急急地追捕。
卻冷不防,還沒入河三丈,這平整如鏡的河面上,卻忽地一陣波濤洶涌,似乎憑白無顧的刮起了大風。
他們的船到了水上,有的原地打轉,不得前行,有的直接翻倒。
船上的人冷不丁地掉進了河里,也不管他們會不會鳧水,便都是咚咕一聲就沉了底,仿佛被什么扯進了水下。
“嗚……”
一片驚慌之下,耳邊里,更是有森森陰風刮了起來。
這時有人抬頭看去,才見這河面上,已是陰氣森森,到處都是數(shù)尺高的浪頭。
更詭異的是,河面上點點泛白,枯骨森森,倒像是河里數(shù)年來淹死的人,都到了水面。
“怎會如此?”
那青衣幫的少香主狼狽逃回了岸上,回頭看去,已是臉色發(fā)青。
而這兩岸的漁民,忽地見到天色變暗,森森鬼氣自河邊傳來,耳中聽得哭嚎浪打之聲,也皆是嚇得魂不守舍,紛紛從屋里拿出了紙錢與香燭,朝著河水的方向,不停的磕頭祈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