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貓冷冷瞧了他一眼,轉(zhuǎn)身便跑了。
胡麻無奈,便把咸肉干塞進(jìn)自己嘴里,慢慢嚼著,一聲鞭響,趕了驢車,徑直向了老陰山深處趕去。
往年都是與大同、李娃子,周粱、趙柱一起回去,但今年卻是周大同與李娃子跟著自己,周粱與趙柱正跟了保糧軍去打仗,不在鎮(zhèn)子里。
不過本身這一次的對手也不是什么厲害的,應(yīng)該耽誤不了多少時間,出發(fā)之前,這二人便跟周大同說過,會直接從軍中回寨子里去。
這會子已經(jīng)貼近了年關(guān),沒個幾日,便要過年,他們自不敢耽擱,日夜兼程趕了回來。
果然回到了寨子時候,這里已是一片熱鬧景象,老族長與各家大人,一天到寨子口看三回,胡麻倒是年中里就回來過一次,不至于那么激動,周大同與李娃子則是興奮不已。
而周粱和趙柱,居然比他們還早了兩天,回到了寨子里。
這兩人都是騎著大馬,穿著鐵甲,甚至還帶了幾個伺候的軍漢回來的,那叫一個威風(fēng)。
原本寨子里這馬上就要殺雞宰牛,歡告四方,給他們兩個擺出好大宴席來。
但他們卻是堅決不允,要等胡麻與周大同、李娃子等人都回來之后,再吃這個席。
寨子里的人,見著了周粱趙柱兩個的威風(fēng),便已經(jīng)大開了眼,只覺如夢里一般,又聽他們?nèi)绱藞詻Q,便以為胡麻與周大同、李娃子混的更風(fēng)光,當(dāng)然也就翹首以待。
卻不曾想,這三個居然還是像往年一樣,趕著驢車,拉著年貨就回來了,倒是有些詫異,私下議論紛紛。
只有二爺仍不嫌棄,見著周大同與李娃子分別被接走,便領(lǐng)了胡家回他們家的草屋里,道:“你小子這嘴是開了光的,還是早就知道了?”
“那周家與趙家小子,以前把式與本事,練的都不如你,怎么這才幾年沒見,就在外面做了官了?我的天,回寨子還有人伺候呢!”
“不止他們二人做了官?!?/p>
胡麻笑道:“大同也立了軍功呢,只是不愿在軍中待著而已?!?/p>
二爺聽了,更為驚訝,忙壓低了聲音,道:“那你呢?”
胡麻想了想,道:“我入了門道,一心學(xué)本事,也有了點氣候,這其實也能算得上光宗耀祖吧?”
二爺毫不留情面地道:“那肯定不能算,啥門道不門道的,學(xué)本事不就是為了做官?那可比血食幫的管事威風(fēng),我跟你講!”
說著前傾了身子,叮囑道:“你二爺我是有見識的,近些年頭,那肯定是血食幫里的香主掌柜啥的體面,可這是因為世道不太平啊,等皇帝老子坐了天下,要論體面,那還是當(dāng)官!”
“你也別學(xué)那些亂七八糟的,跟著講究什么門道,江湖啥的……真有福氣的,那有幾個去跑江湖?”
“江湖人混得名聲再響,本事再大,也是狗肉上不了席面!”
“……”
胡麻無語,二爺這番道理,說的那還真的是實誠啊……
如今要論明面身份,自己還真就不如周粱與趙柱了,雖然他們也不算是什么大將軍,充其量只是保糧將軍手底下的一個小頭目,保糧將軍稱了王,他們才能算小將軍。
但有一說一,如今他們身上這個官位,還是真的,畢竟保糧將軍沒有稱王,名義上便是這明州府城的將軍,雖然是自封的,也是各方認(rèn)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