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雖然做好了安排,但畢竟因為身份問題,無論是胡家血脈,還是鎮(zhèn)祟府這等因果,都不適合跟在其中,便只準(zhǔn)備著合適的時候,燒上一炷香,祭山,自是由二爺來率領(lǐng)。
老實講,若不是二爺走了這火壇,論輩分倒不該是他,該是老族長才對。
如今寨子里外,到處是生面孔,胡麻沒有腰扎紅綢,只穿著簡單利落的青衣布褂,倒是并不顯眼,漫步出了寨子。
便準(zhǔn)備往那孟家大奶奶的地方去,卻是忽然聽到了身后有個古怪的聲音:“老兄,火燒眉毛了,你居然還在這里慢悠悠的,過大年呢?”
胡麻聽著聲音熟悉,轉(zhuǎn)頭一看,倒是有些詫異。
只見說話的乃是一行三人,為首那個,穿著一身錦袍,頭上頂著紅冠,一臉的郁悶,身后跟著個渾身裹在了黑色袍子里的女娃,手里還拿著一把寨子炸出來的麻花在啃。
正是陰府之中見過的趙三義與陳阿寶。
至于跟在了他們身后的那位,更是讓胡麻一看都驚著了:“這人是……”
“好個邪祟,原來是你!”
還不等胡麻仔細(xì)辨認(rèn)出來,那跟在了最后面的女子,倒先是大吃了一驚。
眼眶都變得有些紅了,身子一下繃緊,兩只手都握起了拳頭來,似乎一言不發(fā),便要先揮拳打過來。
這一聲喊,胡麻倒也認(rèn)了出來,這不是別個,正是枉死城打過一架的周家四小姐。
“哎呀呀,哎呀呀……”
一見周家四小姐發(fā)了怒,引得旁邊過來這么多聲音,趙三義慌忙攔住,旁邊的陳阿寶小手油糊糊的,也直接扯住了周家四小姐的袖子,道:“路上怎么說的來?看見了別聲張?!?/p>
“這如何不聲張?”
周家四小姐都已經(jīng)憤怒之中,挾了些驚恐:“這可是邪祟啊……”
“你們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守歲門道,到底是腦子不太好用。”
而胡麻反應(yīng)了過來,便也不說什么,只是冷冷的向那周家四小姐看了一眼,道:“枉死城里壞我們走鬼門里的事情,還沒有找你,如今到了我這寨子里來,還敢污蔑于我?”
“怎么著,你覺得自己是養(yǎng)命周家的人,我真就不敢打你個狠的?”
“……”
邪祟就該見光死,一見自己,便要遮了臉逃走。
但如今這邪祟光天化日,向了自己冷笑,還一臉憤憤,倒讓周家四小姐愣住了。
當(dāng)然,她嚇這一跳歸嚇一跳,枉死城里挨過打,也仍是心有余悸。
不然,光憑趙三義與陳阿寶,不一定能夠拉得住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