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邊說,她一邊展開了手掌,里面卻是放著幾根幽寒發(fā)亮的銀針,微一思索,她便將其中一根銀針,先交到了胡麻手里,道:“待會我會借你一只手用,你將銀針平刺即可。”
“什么叫借我一只手用?”
胡麻還有些沒反應(yīng)過來,紅葡萄酒小姐已經(jīng)上前。
她捏起了一枚銀針,找著一個角度,輕輕一吹,這銀針便從掌心飛了出去,“嗤”的一聲微響,恰好釘在了季堂脖子處的一處穴位,只是極淺。
然后她向旁邊繞去,快走了幾步,又以另外一種手法,輕輕一甩,再次甩出了一枚銀針。
同樣也是釘在了季堂身上,另外一處穴道。
加上早先釘在了季堂身上的四枚銀針,如今季堂身上,已經(jīng)有了六枚銀針。
可季堂兀自不察,仍然在與那株大樹和木頭人交手,身上這幾點微麻,還只是當(dāng)是自己在與紅葡萄酒小姐的正面交鋒之中受到的傷害。
而紅葡萄酒小姐則又來到了一個距離他稍近的位置,對準(zhǔn)了他xiong前的膻中大穴,二指一拈,便要搓進他的穴內(nèi)。
殊不料,也在這一刻,那正劈著大樹的季堂,忽地眼中兇光一閃,竟是驟然一步?jīng)_出,揮刀直砍向了來到他身體的左側(cè),準(zhǔn)備向他出針的紅葡萄酒小姐。
刀勢又兇又厲,似乎還挾著他忍耐許久的怒火。
“不好!”
胡麻一眼瞥見,便已心里一跳,頓時明白了過來。
那廝不是沒有察覺自己中了幻術(shù),他只是在等一個機會而已。
看起來他如瘋?cè)缁?,向了大樹過招,深陷幻術(shù)之中,絲毫沒有察覺,但實際上,他也早就意識到了不對,只是等待著機會。
紅葡萄酒小姐向他施針,他耐心受著,卻也借了銀針破空與身體受力的角度,判斷出了紅葡萄酒小姐的真正位置。
直到這一刻,位置確定,距離也最近。
忍了半天的他,便立時一刀劈了過來,刀勢凌厲,催魂奪魄。
“嗯?”
紅葡萄酒小姐也是微微一怔,似乎有些意外,旋即輕輕抬手,面對著對方暴烈可怖的一刀,她的動作卻恰恰相反,看起來竟不是很快,而且動作輕柔到了輕點。
迎著那鋒利的刀鋒,手指輕輕一推,略略改變了刀勢下落,擦著自己的身體,堪堪落了下去,激起一地泥沙。
這簡直是把巧勁使到了極處的一推,動作里面,都帶了種藝術(shù)般的美感。
“終于找到了你了……”
可是季堂的喉嚨里,卻也憋出了一聲森然冷笑。
下一刻,一步踏上,刀勢更加的凌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