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他媽的……”
“明州府城被這些人害慘了,那位貴人手底下的大捉刀明確了這個身份,早先眾人押寶,又圖了什么?”
“如此威風凜凜,駕臨明州,入府衙,征糧草,以天命自居,結果竟他娘的……”
“是假的?”
“……”
待到這個猜測變成了現(xiàn)實,便不知有多少小使鬼被放了出來。
一個個的小臉鐵青,邁開了兩條小腿往明州城里面跑,飄得滿城大宅里陰風亂竄:“禍事了,禍事了,老爺別跟太太睡覺啦,城里的天命將軍是假天命啊……”
任誰都猜到了這句話說出來的結果,那位胡家的堂姐自然也不會不知道,這位捉刀的一句話,便已將這真理教的根基打碎。
畢竟真理教過來的只是一些壇主與教徒,人數(shù)雖然不算少,但在明州而言,也根本掀不起什么風浪,能有這般聲勢,便是靠了明州押寶的貴人老爺。
這個消息傳開,哪還需要保糧軍來打?光那些貴人老爺收回自家兵馬,便夠了。
甚至有可能遭到反噬,直接便被城里的人派兵鎮(zhèn)住,死得其所……
不過在這片熱鬧之中,卻也有一些更為高明,有見識的,想著的卻是胡麻說出來的另外一番話:“不論出身,門道內(nèi)外,道行高淺,皆有可能入鎮(zhèn)祟府為官?”
“這才是最要緊的話,與之相比,一州一府之地都小了,明州這位貴人從不與外人通氣,偶爾幾次出手,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,只是應為當為,無論除青衣,還是斬五煞,皆毫不手軟……”
“如今,這倒算是他借了手底捉刀之人,第一句說給世人聽的話了,這是不是,也代表了什么?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他……他對我們這些血緣之親,竟是如此冷漠?”
各人有關注,但那位心里卻只覺恐慌,聲音里帶著止不住地顫抖,向了胡麻叫道:“我們是外人,誰能又做他的自己人了?”
“他,行事如此幼稚,真的知道把這鎮(zhèn)祟府擔起來,需要面對什么嗎?”
“……”
“他確實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么?!?/p>
胡麻迎著她的憤懣,聲音倒是稍稍壓低了一些,淡淡道:“畢竟親戚來了,不說公然拜見,便先以壇法亂他的心神?!?/p>
“不說替自家人說理,抱不平,倒先與真理邪徒混在了一處,不說為這難得安寧的明州之地謀些福澤,倒是引來了禍亂之源,先要斷了鎮(zhèn)歲胡家的后路!”
說到這里時,聲音也不由帶了些冷硬,以上種種,皆是理由。
任何一條,都足以讓他表現(xiàn)對這些親戚的不滿。
而更重要的兩條,則不便說出口,一是從前,接過鎮(zhèn)祟府的代價,為何只這一脈來擔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