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雅道:“好幾個小鬼爭著搶著跟他說呢,還有兩個為了搶這第一個報信的,都打起來了,又是摳眼睛又是薅頭發(fā)……”
老算盤一時間連手都顫了:“不會有關那嚴家門里的事情,也被他就這么問出來了吧?”
烏雅鄭重地點了點頭,道:“是,掌柜阿哥聽著臉都已經(jīng)青了,就在剛剛,他已經(jīng)撤了壇,拿了刀,關了小門,帶了大同阿哥,從大門里大步走了出去了?!?/p>
“這……”
老算盤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疙瘩,眼睛里涌動著驚疑不定的神色,良久,良久,才只呆呆的抬頭:“不會吧?”
“走!”
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,火燒一般地跳了起來,低聲道:“我好像有點明白祖師爺一定要咱們留在他身邊的原因了,過去瞧瞧!”
……
……
同一時間,瓜州府城里的鐵門嚴家,才剛剛?cè)牒?,便已?jīng)設下了席面,據(jù)說正趕上了嚴家老爺?shù)谌啃℃^壽的日子,雖然不是正堂,不需要大張旗喜,但也鬧得張燈結(jié)彩。
外人不知道,門道里的人卻明白,這位嚴家老爺?shù)牡谌啃℃?,乃是司命門道里的一位小醫(yī)仙,所以名分上不算什么,但門道里面卻也分量不輕。
當然,也因為名分上畢竟是妾,所以只邀請了一些通家之好,過來小聚一番。
如今這嚴家宅子里,已經(jīng)四面都點了燈,煮了酒,院子里面是七八桌席面,前前后后都坐滿了人,有城南柳先生,城外味莊的公羊老爺,巧手館的厲大娘,就連鐵檻王都命人送來了賀禮。
“請,請……”
剛一入夜,這一行人便飲起了酒,嚴家的嚴老爺,自是坐了主位,他的小妾,也只坐在旁邊,媚眼如絲,侍奉著他飲酒,用白玉鑲銀的筷子搛菜給他吃。
席上諸人,高談闊論,酒興甚佳,不時說些奇人逸聞前來佐酒,席面中間的戲班子,賣力地吹打著,臺上的青衣,兩條水袖舞得那叫一個漂亮。
但莫名的是,雖然氣氛怎么瞧著,怎么熱鬧,桌上的人也都臉上帶笑,聲音都故意大了幾分,但也不知怎的,總是有種壓抑氛圍,使得這燈籠光芒,都顯得黯淡了幾分的模樣。
偶爾談笑間隙,他們也有人彼此對望一眼,卻分明能看出彼此眼中的沉悶憂色。
“呵呵,春生先生,何必一臉愁容?”
倒是在這沉悶里,那位嚴家老爺身邊,一位身上穿著淡黃色袍子,氣度不俗的男子笑道:“我知道你還有些放心不下,但這天下之事,再大大不過一個理字?!?/p>
“莫說他也只是一位小小捉刀,聽說還未上橋,便是那位鎮(zhèn)祟府的主人親自來了,難道還真能無視這天下英雄?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