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不是,你不咬人也瘆得慌啊……’
胡麻都有點麻了,心里暗想著,難怪降頭陳家,會得了這么一個活鬼的名號啊……
見著胡麻臉色古怪的模樣,旁邊的趙三義也有些無奈了,怕陳阿寶又生氣,忙勸著:“帶著吧,也確實只有她能幫你找到那邪祟!”
胡麻無奈,只好伸出了手來接,陳阿寶又道:“你小心點,別扯我頭發(fā),我頭發(fā)已經(jīng)不多了?!?/p>
胡麻干脆扯過了黑色袍子一角,把她給兜在了里面。
陳阿寶滿意地點了下頭,又轉(zhuǎn)頭看向了趙三義,道:“不許吃我豆腐!”
趙三義嫌棄地看了一眼她留下來的身子,氣道:“你自己從側(cè)面看看,有豆腐吃?”
陳阿寶頓時大怒,嘴巴里都生出了鋒利的獠牙,胡麻卻實在有些無奈了,不知這兩個一吵起來,又會吵到什么時候,忙將她的腦袋一兜,道:“兩位,還是緊著先辦正事吧!”
說著,便向了那洞里一鉆,頃刻之間,便似有無一股子無形力量,直被吸了進去。
同樣也于此一霎,枉死城,某個布置奢華精美,門外便是無窮厲鬼哭嚎,內(nèi)里卻是溫馨安逸的廳內(nèi),有一雙素白的手掌,緩緩放下了手里的茶盞。
神色淡淡,嘴角勾起微笑:“來了!”
枉死城中城
“呼……”
趙三義挖的那個洞并不大,但在這陰府之中,一切都失去了陽間的物理規(guī)則一般,胡麻只是向了洞里一鉆,便立時覺得迷蒙一片。
睜開眼再看時,便渾身都裹在了一片迷蒙陰霧之中,雞皮疙瘩起了一層一層,遍目所及,皆是噩夢一般的景象。
白骨如山,遍地尸泥,恍惚間仿佛是處于一處街道,兩側(cè)卻皆是吊在了繩子上面的人,再往遠處看,有半截兒被埋在了土里的,也有瘦骨嶙峋餓死了的,還有被砍掉了腦袋的。
那種種不停變幻著的恐怖場面,一層層交織了起來,森然怨氣,如山般壓在了身上。
早些年自己對付過壇兒教的人,他們便擅使怨氣,但如今這枉死城中的怨氣,怕是隨便撈上一絲兒出去,都比他們那陳年老壇的怨氣還重。
尤其是這些怨氣虛幻疏離,自人身上穿過,仿佛可以將人心里一切的喜悅歡樂吹散,只留下無盡的悲苦。
“枉死城里,多是這等生前遭遇不公而死,心懷怨憤的冤魂,他們下來了,便也帶著生前被折磨的景象下來了,所以這枉死城內(nèi),便都是人間種種悲苦事交織而來?!?/p>
“你若想看,能在這里看到你能想象到的任何悲慘景象,那實在是……”
被胡麻裹在了黑色布袍里兜著的陳阿寶,慢慢開口解釋,一雙喪喪的眼睛,開始變得越來變亮:“……太美妙了?!?/p>
“我都恨不得住在這兒?!?/p>
“……”
“?”
胡麻都麻了,小姑娘家家,愛好這么獨特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