固然自己可以懷疑她是不是過來演這一場,但若真那么做了,便小瞧了人。
不僅小瞧了她,也小瞧了那趙家少爺。
說不定,趙三義本就是了解她這性子,特意派她過來看著這兩座山,試探自己是不是舍得寧可讓這么一位妹子回去受罰,也要打探信息。
若自己真那么做了,趙家大概寧愿把這兩座山的底細透露給自己,但自己在這十姓面前的體面,也就因此而丟得干干凈凈了。
斗法定輸贏,是體面事,若自己連體面都沒了,那還斗個什么法?
便只微微挑眉,向了她笑道:“你說的話我信,但事卻不必。”
“害人容易,救人難,你好容易被救了回來,大好年華等著,葬送在這斗法里不值當?!?/p>
“至于這兩座山,你也只是替給趙家少爺再遞一個口信兒回去就好了,把戲門的本事,果然讓人大開眼界,只是他這好心,白費了。”
“滕州我要,他說的渠州我也要,李家的地盤我要,趙家的地盤我同樣也要,輪著誰便是誰,誰擋著便打誰,就不準備繞遠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這……”
吳禾姑娘聽了胡麻的話,也微微有些驚訝,眼底更深處,則滿滿是欽佩與興奮。
似乎確然發(fā)現(xiàn)如今的胡麻與自己記憶里的胡大哥,完全不一樣了。
但那臉上的驕傲,又分明是同一人。
“喂,裝大了吧?”
旁邊的二鍋頭瞧著,則是忍不住,拉著他走開兩步,胳膊肘頂了他一下,壓低了聲音道:“本來就愁著這兩座山,好容易有了現(xiàn)成的探子,你倒推了?”
“不能不推?!?/p>
胡麻也壓低了聲音道:“這甚至都不是趙家的母式,只勉強算是下馬威的法門而已,現(xiàn)在這一關都過不去,又怎么斗贏趙家那一手母式,又怎么對付其他幾家的真正絕活?”
“合著把戲門還有比這兩座山更猛的?”
二鍋頭如今多少表現(xiàn)的有點難以置信的樣子,低聲道:“那你打算怎么弄?”
胡麻笑道:“既是把戲門請了那位山神,將這兩座山擔了過來,那我們便也請神兵天降!”
二鍋頭倒是明白胡麻的意思,只是不太放心:“那些家伙,上橋比我還晚呢,連我都瞧不明白的法門,他們真的可以?”
連二鍋頭都不放心,保糧軍乃至四州之地的臣民百姓,門道異人,便更惶恐了。
隨著明王拿下湖州,保糧軍的本事顯露無遺,如今正是名聲快速地在四州之地傳播開來,引得各路能人來投之際。
也不僅是各路能人,連那些行商坐賈,世家貴人,也同樣都會過來接觸,他們既講究又不講究,講究時要看這草頭王的出身,看對方值不值得自己投資。
不講究時則是管你什么出身,有這本事爭天下,便值得我押上一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