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匠何康瞇了瞇眼,深深看了好幾眼沈意,似在辯解這話的真假。
“噢,我想起來了,你是小花啊,我聽你娘說過你。”
“無如今都長那么大了,我都認(rèn)不出你。”
沈意善解人意笑了,“沒事的,大爺?!?/p>
她真沒想到有人叫小花啊,她只是聽山野說過這寨子大,分為東西南北寨,為了好記,也沒給它起名,就這么叫著。
她本想誤打誤撞,隨便叫個,看著大爺人都分不清看不清的樣子,沈意賭一把。
沒想到還真有。
何康瞧著沈意挽起微笑的樣子,詢問:“小花這是過來干嘛,你娘有事?。俊?/p>
沈意點(diǎn)頭,收起笑,讓人感到這事很嚴(yán)肅。
何康立馬放下手中的打磨器,來到沈意面前。
“小花說說這是遇到啥難題了?”
沈意緊緊扣著衣角,直到皺巴巴一團(tuán),她掙扎了下,好似難以說出口,無法,她垂著頭,努力憋出淚水,再抬頭,眼眶通紅。
“大爺,本來我不打算麻煩您的,可是家里實(shí)在沒法生存下去了,我那爹是個暴力的,拿不了我娘出氣,就拿我家架具,臥具出氣,這番下來,本就不多的床竟被他弄個稀碎。”
“架不住我家人口多,每日晚都是鋪著冰涼的被褥入睡,我娘偏偏是個身子不好的,加上家兄不久后要娶親,家里實(shí)在無法,所以只能來求求大爺,能不能先賒著,等有點(diǎn)閑錢了,再還給大爺?!?/p>
幾個寨里,東寨每年收入的錢幣是最少的,司宴也每年發(fā)薪下來,為的就是養(yǎng)活這幫人,但他也有要求,活不下去那就死路一條。
話語帶著哭腔,讓打了一輩子仗,老年才歇下做木工的何康起了些憐憫之心。
“怎的一些日子不見,你家成這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