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陸記秘制金菊飲,清心敗火,價廉物美!”
那價格更是低得離譜,幾乎是宋記金盞菊露的三分之一。
陸遠之更是買通了京中大小茶樓酒肆的說書人和伙計,大肆宣揚陸記金菊飲如何實惠,如何“與宋記無二”,暗指宋記暴利宰客。
消息傳來,春荷氣得直跺腳:“小姐!他們太無恥了!拿劣等貨冒充,還這樣污蔑我們!”
宋南鳶卻只是淡淡一笑,眼中毫無波瀾:
“急什么?夏冰,去買幾瓶陸記的金菊飲回來。我倒要看看,這‘價廉物美’里,摻了多少水。”
國公府中。
如今人手早就不夠用,廚房管事李德福被指派去清理林玉容徹底廢棄、因抄家混亂而未被仔細搜查過的舊居。
滿屋狼藉中,他麻木地收拾著,在一個積滿厚塵、漆皮剝落的破舊妝匣底部,手指無意中觸到了一個極其隱蔽的夾層。
他心中一動,小心翼翼地撬開。
里面是幾頁泛黃的信紙,字跡潦草,內(nèi)容零碎不全,像是匆忙寫下的記錄:
“…侯府那邊催得緊…那批藥材…務必處理干凈……陸老板牽線…西山…人可靠…務必隱秘…事成之后……”
李德福的心臟猛地狂跳起來,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
他認得“侯府”指的是永寧侯府江家!
“藥材”?“陸老板”?他雖不清楚具體指什么,但直覺告訴他,這絕對牽扯著巨大的秘密,很可能就是表小姐需要的信息!
巨大的恐懼和一絲莫名的激動攫住了他。
他警惕地四下張望,確定無人,顫抖著手將那幾頁脆弱的信紙仔細折好,塞進自己最貼身的里衣懷中。
這日,一封制作精美的燙金請柬送到了宋南鳶案頭。
落款赫然是——瑞郡王府。
“瑞郡王?”
春荷和夏冰都面露憂色:“小姐,這……”
宋南鳶展開請柬,上面寫著邀請“宋記東家”于三日后過府參加“賞菊小宴”,并點名要宋記的香露助興。
瑞郡王周承瑾是當今圣上的五皇子,他的母妃愉妃鄭氏是江南一個縣令的嫡女,地位低微,一貫不得寵,卻因為生下他在后宮中地位穩(wěn)固。
瑞王妃楚氏的祖父是國子監(jiān)祭酒,父親任翰林院修撰,聽聞她
而他本人素來好似閑云野鶴,平日里只是賞花飲酒,與世無爭,似乎對那個位子毫無興趣
宋南鳶指尖拂過請柬上流暢的“瑾”字,低聲喃喃道:“瑞郡王……此時遞來橄欖枝,意欲何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