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伶牙俐齒!”沈聿珩抬眸看她,眼神卻沒了往日的銳利,嘴角微微勾起,“本使看你膽子是越發(fā)大了?!?/p>
他迅速收起護膝,仿佛那是什么燙手山芋。
宋南鳶頓了頓,又斂了笑意,正色道:“明日卯時,商隊啟程?!?/p>
沈聿珩攥緊手中包裹,定定看著她:
“西南之地,土司林立,關(guān)系盤根錯節(jié),非商賈樂土。五皇子暗樁也未必安分。”他語氣沉凝,帶著警告,“此行非比京城,一步踏錯便是萬丈深淵。”
“南鳶明白。”她聲音平靜,眼神卻異常堅定。
沈聿珩不再多言,他強行壓下翻騰的心緒,又拿出一卷薄如蟬翼的羊皮地圖塞進她手里,指尖不經(jīng)意劃過她的掌心,帶起一陣微麻:
“這份密圖標(biāo)注了沿途的安全屋與聯(lián)絡(luò)點。城外三里亭,秦鋒會率一隊精銳候著,扮作商隊護衛(wèi)?!彼D了頓,“萬事小心?!?/p>
宋南鳶握緊地圖,重重點頭:“大人放心?!?/p>
……
春荷正手忙腳亂地打包行李,嘴里念念叨叨:
“小姐,聽說西南多蟲蟻瘴氣,奴婢得多備些驅(qū)蟲的香包…哎呀,這厚衣裳要不要帶?萬一冷了…”
她又是興奮又是擔(dān)憂,絮叨著將小臉皺成一團。
常安不知何時出現(xiàn)在后院門口,看著忙得像只小陀螺的春荷,嘴角抽了抽。
他輕咳一聲,將一個油紙包丟過去:“接著?!?/p>
春荷嚇了一跳,手忙腳亂接?。骸笆裁礀|西?”
“驅(qū)蟲藥粉,效力比你們那些香包強百倍。”常安板著臉,語氣硬邦邦,“省著點用,別拖你家小姐后腿。”
說完,不等春荷反應(yīng),轉(zhuǎn)身就走,腳步快得像逃。
春荷看著他的背影,又看看手里的藥粉包,氣得跺腳:
“誰拖后腿了!木頭疙瘩!呆子!”
可罵完,她還是小心翼翼地把藥粉收進了貼身包袱里,抬起手摸摸臉,竟有些發(fā)燙。
……
靖王府。
一個不起眼的灑掃仆役,借著傾倒花盆的時機,將一枚蠟丸塞進了墻角一處松動的磚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