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吵來吵去成何體統(tǒng)?!眲匾粨]衣袖,喝止群臣。
他把目光轉到陸鳴身上,“富民侯對此有何看法?”
怎么跳過衛(wèi)青和霍去病直接問到自己頭上了,略微驚愕后,陸鳴迅速回過神。
出列上前,道:“臣認為在匈奴人徹底臣服之前,不具備真正和平的可能,還是要盡快徹底擊潰匈奴?!?/p>
“難道自漢初以來七十余年的和平是假的,你懂什么叫和平么?”汲黯立馬出來反駁。
明明只需要送幾個女人過去,再給那些蠻夷一些財物就能維持雙方關系,汲黯不理解為什么非要勞民傷財?shù)厝ゴ蛘獭?/p>
“和平?”陸鳴都被氣笑了。
“敢問右內史,這七十年里匈奴人可曾停止南下劫掠?邊地百姓所受之苦你可了解,他們就不是我大漢的子民嗎!”
陸鳴不懂,怎么會有人認為這是和平,明明只是七十年不徹底的休戰(zhàn),是匈奴人在發(fā)現(xiàn)無法徹底消滅大漢之后的妥協(xié)。
“那不過是疥癬之疾,一次出征死去的將士和民夫抵得上匈奴人幾十次南下?!奔橱瞿樕降?。
“那依照右內史之見,我大漢就該每年準備一部分百姓給匈奴人劫掠么,等人家吃飽喝足了再賞我們一段時日的和平,滿朝文武就可以躲在未央宮內高呼,今年又是和平的一年!”
汲黯有些語塞,他雖然反對戰(zhàn)爭,但也是從大局的角度去考慮,沉重的經(jīng)濟負擔最終還是要落在百姓身上。
邊地百姓受苦,還是整個大漢的百姓受苦,總要選一個的。
“總能夠找到和匈奴人和平共處的方法的。”汲黯至今還抱有希望。
“哈哈哈,想不到右內史竟如此天真?!?/p>
陸鳴臉上笑容消失,冷冷地道:“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?!?/p>
“匈奴人接受和親是因為他們容易滿足么?幾個女人和一些財物就能把他們打發(fā)走?!?/p>
“不,是大漢還有幾十萬將士在秣馬厲兵,讓匈奴人知道他們無法征服這片中原大地”
他走到汲黯面前,“醒醒吧,和平只在劍鋒之內,和親帶來的安穩(wěn)最終還是靠著武力支撐的。”
汲黯心神俱震,一時間想不出該怎樣反駁。
“說得好?!眲刂苯诱酒鹕?,大聲叫好。
“當初匈奴人在白登兵圍高祖皇帝,要不是打不破我漢軍的防御,豈會甘心撤軍?!?/p>
劉徹越說越激動,“匈奴人在國書中以猥褻之詞羞辱我大漢的國母,你們是不是都忘了?但朕不會忘,那是我大漢的國恥!”
他用手指著汲黯,“那時候匈奴人想過和平么?”
汲黯低著頭,無言以對。
當初高祖皇帝駕崩后,匈奴人在送來的國中挑釁并調戲呂太后,礙于當時國力不足,太后也只能忍氣吞聲,堪稱奇恥大辱。
見陛下把這件事都拿出來說,其他還想勸阻劉徹的大臣也紛紛按下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