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我要舉報!”
就在君臣二人滿懷豪情地暢想未來時,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。
“哦,你要舉報什么?”
“我要舉報冠軍侯霍去病抄襲,雖遠(yuǎn)必誅這句話是八十多年后我大漢將領(lǐng)陳湯說的?!?/p>
“冠軍侯他不講武德,把人家一生中最高光的一句話給抄襲了?!?/p>
看著陸鳴那一臉賤笑的模樣,霍去病真想上去給他一腳,但考慮到雙方的武力值,他決定還是以和為貴的好。
“那還不是你告訴他的?!?/p>
劉徹呵呵一笑,“這話誰說算誰的。”
“你講講那陳湯的事情吧,朕聽聽是何人說話如此符合朕的脾氣?!?/p>
聽到在漢元帝時匈奴內(nèi)亂,各部為了獲取大漢支持而爭相遣送質(zhì)子時,劉徹面露微笑,雖然不曾滅絕匈奴,但是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(jīng)很不錯了,對漢元帝這位子孫也表示滿意。
聽到郅支單于借口要歸附大漢,請求漢元帝遣返他那當(dāng)做質(zhì)子的兒子,卻趁機(jī)斬殺護(hù)送他兒子返回匈奴的漢使時,劉徹怒道:“這個背信棄義的東西。”
聽到郅支單于逃至康居國,拒不返還漢使遺體,還以康居距離大漢遙遠(yuǎn)為憑借,百般挑釁大漢時,劉徹和霍去病都握緊了拳頭。
直至聽到陳湯假傳圣旨,召集大漢駐軍以及西域各國軍隊,率軍奔襲數(shù)千里斬殺郅支單于后,劉徹才長出一口氣,大聲叫好。
霍去病雖然不是第一次聽這個故事,但仍然聽得是熱血沸騰。
雖然在陸鳴口中整個過程只是短短幾分鐘的話語,但他卻能想象出這里面揮師遠(yuǎn)征時的諸多艱辛,以及斬殺敵寇之后的萬般快意。
“這陳湯不錯,有勇有謀,不拘成法,有幾分冠軍侯的風(fēng)采?!?/p>
劉徹此時情緒激蕩,“朕有你們二人和大將軍在,不必等到八十多年后,現(xiàn)在就要讓四方蠻夷知道,敢犯我強漢者,雖遠(yuǎn)必誅!”
只過了兩天,劉徹就舉行了一場盛大的授節(jié)儀式,在滿朝文武的見證下,把象征著大漢的天子節(jié)杖親手交到趙嬰齊手中。
“你雖然是南越太子,但手持天子節(jié)杖后就是我大漢的使節(jié),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大漢的國威,望你多加珍重,不辱漢使之名?!?/p>
趙嬰齊激動地痛哭流涕,高喊著:“臣縱然身死也絕不會有負(fù)陛下所托?!?/p>
陸鳴也不知道他的眼淚是真的還是假的,怎么就這么情真意切,換做是他的話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。
一番動人的場面后,趙嬰齊成了大漢史上第一位外籍使節(jié)。
朝會散去時,汲黯來到陸鳴身邊,悄聲道:“你們是不是特別希望他死在南越?!?/p>
這里的你們是誰,汲黯并沒有明說,只是看今天這個場面,他就知道陛下是做了兩手準(zhǔn)備的,要么趙嬰齊順利完成任務(wù),取回占城稻,要么他就用另一種方式完成任務(wù)。
汲黯認(rèn)為后者才是陛下最希望看到的事情。
陸鳴忽然覺得自己這是遭了報應(yīng),舉報霍去病抄襲時有多快樂,現(xiàn)在就有多別扭。這么動人的場面下說這些話干嘛,讓人像吃了蒼蠅似的。
“右內(nèi)史怎么憑空污人清白,這趙嬰齊既然已經(jīng)是漢使,那就是我的手足兄弟,摯愛親朋,我怎么會期望他死呢?”
汲黯鄙視地看著他,不知道陸鳴這濃眉大眼的家伙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不要臉了。
隨著朝廷的刻意傳播,南越國太子成為大漢使節(jié)的事情迅速傳遍長安城,并逐漸向四周擴(kuò)散開來。
又過了兩日,收拾齊整的使節(jié)團(tuán)離開長安奔向南越。那些跟隨趙嬰齊來長安的南越人也都跟著返回,成為這次使團(tuán)中的主要人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