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讓我這個堂堂的經學博士去當戍邊小卒,這還不是在害我么。”
“你不僅在害我,你還在侮辱我,在侮辱儒家學問?!?/p>
他越說越大聲,周圍幾乎所有的官員都能聽見。
怕惹禍上身的人加快腳步離開,不愿參與到這件事情里面,
膽大想要看熱鬧的也不在少數(shù),一邊是俸祿堪比兩千石大員的經學博士,
一邊是新晉貴族,陛下的寵臣,長安知名的科學院副院長,
這場面,以后都是喝酒時的談資,到老了都能拿出來說。
陸鳴深吸口氣,這可不是他得理不饒人,上次本就感覺沒罵過癮,
這個腐儒偏要自己再送上門來。
“各位都看見了啊,是他自己過來攔住我的?!?/p>
論罵人,陸鳴自以為還是有點戰(zhàn)斗力的,對方已經出招,他也不好避而不戰(zhàn)。
“狄山博士可能忘了,自大漢立國以來,守衛(wèi)邊境的士卒們就一直面臨著匈奴南下的風險,”
“就是在你口中天下安定,百姓富足的和親時期,他們也要守在那里,防備隨時可能南下的匈奴人。”
“沒有他們在那里保家衛(wèi)國,沒有各路將軍率領將士浴血奮戰(zhàn),你哪來的機會享受和親帶來的好處?!?/p>
“我?guī)湍阏覚C會去體驗一下他們過的日子,怎么會是害你呢?”
圍觀者中那些曾經領兵在外的人,聽到陸鳴的話之后不斷點頭,
尤其是李蔡這種有過多年軍旅生涯的官員,陸鳴的態(tài)度體現(xiàn)著對他們的一種認可。
大漢如今文武官員之間的界限并不分明,李蔡這樣曾經的將軍可以搖身一變,成為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,
九卿之一的大行令李息也曾帶兵出征匈奴,
無論他們是否同意和親,陸鳴這番話都是對他們曾經過往的肯定,
“富民侯是不知道我大漢的軍役制度么,成年男子要到軍中服役一年,除此之外還要參與戍邊?!?/p>
“換言之,這是他們應該做的?!?/p>
狄山說的理直氣壯,這確實是大漢的制度,
“而我,多年苦讀才成為經學博士,不是那些沒讀過書的平民百姓能比的,
在長安教授學問才是我應該做的事情,就算外放也應該是治理一方的官員?!?/p>
“一個戍邊小卒難道不是對我的侮辱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