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,我剛才好像聽你問,我是否渴望改變命運。
公子覺得我還有機會改變命運么?
公子覺得我能討回公道么,什么才是公道?!?/p>
話音未落,任封的眼眶已經(jīng)紅了起來。
陸鳴早已松開了自己的手,長嘆一聲。
“唉,興,百姓苦,亡,百姓苦。”
任封目光閃動,確實苦啊。
他看向陸鳴的目光多了幾分異樣的神采,沒想到這位公子竟然會為百姓發(fā)聲,如此體恤百姓。
陸鳴心中有些無奈,生產(chǎn)資料在地主手中,任封父子不種,有的是人種,他們又能怎樣。
人為刀俎,我為魚肉。
租地主的地,不僅要付高昂的田租,還要先幫地主家耕種,然后才能耕種自己租的田地。
誤了農(nóng)時,影響收成怎么辦?
陸鳴知道,地主不會在意任封父子的死活。
地主只會在意任封父子有沒有及時耕種完他的一百畝地。
至于父子倆租種的田地,只要不想餓死,他們就要拼命干活。
六成的田租,加上耕種一百畝地的勞力,還有平時要干的雜活。
實際的田租已經(jīng)高到天上去了。
“楚家不租給你們,其他家也不會租么,贏縣這么多家族,就沒有一家愿意的?”
任封慘然一笑,“贏縣幾大家族互有姻親,得罪一個就等于得罪所有。
況且其他家族也要用這樣的辦法拿捏佃戶,怎么可能拆別人的臺。
義太守到任后,他們已經(jīng)有所收斂,否則光是當(dāng)初欠下的利錢就能要了我父子倆的命?!?/p>
義縱來到交趾后,對高利貸的打擊力度很大,不允許超過一倍利息,否則嚴(yán)懲不貸。
不然楚家也不會主動舍棄一千多文的利息,只要求任封父子償還一百九十文。
放棄一千多文錢,是因為他們善良么,不是,是因為義縱拿著刀。
可義縱的刀無法解決所有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