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西伯利亞的凍土突然隆起三百米高的青銅方尖碑,碑體表面浮凸的龍鱗紋路在極光下流淌著水銀光澤。
路明非的軍靴陷入苔原時,懷中的蓋革計數(shù)器發(fā)出垂死般的嗡鳴——這里的輻射值足夠殺死藍鯨群,卻有一列蒸汽火車正噴吐著1917年的煤煙,沿著冰封的鐵軌駛向碑林深處。
&34;沙俄末代皇室專列,1916年失蹤于通古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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裹著北極熊皮的老獵人從蒸汽中浮現(xiàn),莫辛納甘buqiang的準星紋著雙頭鷹徽記。
他咧開嘴笑時露出的金牙上,刻著末代沙皇的側(cè)臉浮雕:&34;這趟車每108年現(xiàn)世一次,今年它要接引新乘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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諾諾的量子殘影在蒸汽中扭曲,她缺失的右臂正被青銅菌絲重構(gòu):&34;別碰那些煤煙每一粒都是煉金術的&34;
老獵人突然調(diào)轉(zhuǎn)槍口,子彈貫穿路明非耳畔的虛空。
爆開的不是血花,而是1917年二月革命的記憶碎片——冬宮走廊里,羅曼諾夫家族的混血種侍衛(wèi)正用龍文在墻壁刻寫求救信號。
蒸汽列車的煤水車突然爆裂,傾瀉出的不是煤炭,而是浸泡在液氮中的西伯利亞虎胚胎。
它們的額骨上浮凸著青銅羅盤紋樣,臍帶連接著方尖碑基座的青銅管道。
路明非的戰(zhàn)術匕首在觸及碑體時量子化,手掌反而被鱗片拓印出逆模因紋章——疼痛讓他看清每塊鱗片都是微縮的《尼伯龍根》殘卷。
&34;歡迎參加血統(tǒng)純化儀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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末節(jié)車廂的絲絨窗簾突然掀起,穿猩紅制服的列車長摘下熊皮帽。
他的左眼窩嵌著羅曼諾夫王朝的彩蛋,右眼卻是繪梨衣的冷凍視網(wǎng)膜標本:&34;這趟列車唯一的終點,是沙皇血脈的終極形態(tài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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諾諾的菌絲手臂突然暴長,賢者之石溶液在車窗上蝕刻出逆向煉金陣。
路明非在玻璃反光中看見恐怖真相——每節(jié)車廂都蜷縮著三百名混血種,他們的脊椎被改造成青銅鐵軌,神經(jīng)索正將生命能量輸送給方尖碑群。
老獵人的金牙突然液化,化作液態(tài)黃金滲入凍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