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見那魔物實在太大,直接卡在了洞口處掉不下去。
寧年年:“……”
他無奈地嘆了口氣,幻出長劍,在魔物附近的洞口戳了幾下,
將泥土戳散,才勉強讓魔物掉下去,而那原本不大不小的洞口也已經(jīng)被撐得極大。
這次寧年年又等了好一會,仍是沒有聽到落地的聲響,心中奇怪該不會是又卡在中間了吧,就在他準(zhǔn)備親自下去一探究竟的時候,終于聽到了一聲悶悶的聲音,震得他腳下的地面都仿佛在顫動。
寧年年受驚地跳起來,足足有幾息的時間,那股地震了一般的震動感才消去,寧年年也大概明白這個洞很深了。
他掐了一個法訣,鉆進洞中慢慢浮了下去。
洞里越來越暗,甚至有幾分陰冷,寧年年不得不又在指尖躥了一束小火苗出來,這一小點火苗不僅驅(qū)散了寧年年身邊冷進骨頭縫一般的寒氣,照明范圍同樣不小,立刻讓寧年年看清楚了自己周身的環(huán)境。
寧年年睜開眼睛便和一個冷森森的人頭骨面對面地擦過,兩只黑洞洞的眼眶仿佛就在看著寧年年一樣,寧年年渾身的血液立刻涼了,良久才意識到方才自己看見了什么。
那樣滿是煞氣的頭骨,死因一定不對勁。
不過很快寧年年便無暇顧及那個半壁上的尸體了,因為他落地之后看到了滿地的白骨,被那巨大的魔物壓碎成了許多的碎片。
魔物皮糙肉厚,這樣的高度掉下來也不會出什么事情,但它卻捧著腦袋痛苦shenyin著,聲音微弱,像是已經(jīng)被折磨得沒了力氣。
寧年年恍然意識到什么,他環(huán)顧周圍,只見地面上的白骨不似半壁那具煞氣十足,顯然是有了別的東西讓冤死的靈魂找到了發(fā)泄的渠道。
寧年年看了一眼那魔物,已經(jīng)明白了魔族撕裂屏障的手法。
他們殘忍地殺害無辜散修,隨后拘住他們的靈魂,將靈魂一起困在這深不見底的洞里,又傳訊了同族守在兩界屏障附近,散修的靈魂自然會試圖攻擊屏障另一側(cè)的魔族,卻不料正是因此,才會使屏障破裂。
寧年年垂首沉默了一下,微微皺眉,能想到這樣的辦法,看來他們還是低估了魔物,他抬腕,鈴音清揚,將那些散修從混沌的狀態(tài)喚醒,各自消散了。
半壁的那人聽到鈴音,循著聲音回到石洞底部,看到被同伴們破壞的屏障,面有歉意地朝著寧年年點頭,再轉(zhuǎn)頭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魔物,他抬手,給了魔物最后一擊。
寧年年沒有制止,他看著魔物失去生命,也感受到了身邊戾氣的消散,最后那人的靈魂也變得透明。
進入時鬧騰騰的石洞,頃刻間便只剩了他一人,寧年年指尖火苗躍動著,可卻沒有時間去感懷了,因為屏障對面的魔物已經(jīng)開始躁動不安,不知是感受到了洞底這只魔物的死去還是因為屏障不再破裂。
寧年年緊緊盯著那屏障,因為不斷的攻擊,那屏障的裂縫越來越大,寧年年大致估量了一番,單憑自己是無法擋住魔物入侵的。
寧年年皺緊眉頭,咬著下唇,手間已經(jīng)開始蓄力,卻聽對面魔物沒了聲響。
寧年年看出他們利用散修的魂魄攻擊屏障的時候就已經(jīng)發(fā)覺不對,這時候的異常自然不會輕易往前去看,兩方就這樣僵持起來。
洞里很安靜,為了遮擋身形,寧年年把指尖的火焰熄了,現(xiàn)在他站在洞中,眼前漆黑一片,安靜到仿佛全世界都消失了。
寧年年知道它們就等在屏障的對面,一不動也不動,然而對面的魔物卻并不確定這邊有沒有陷阱,等待了這么長時間也不聽動靜,便放松了警惕。
寧年年聽到對面開始吼著交流,仍聽不懂它們的語言,但寧年年很快意識到它們準(zhǔn)備進來了。
寧年年握著鈴鐺的手心出了點汗,他借著魔物們的怒吼聲,掩蓋住了自己跳到石壁上落腳的聲音。
還沒來得及調(diào)整姿勢,那群魔物已經(jīng)浩浩蕩蕩地鉆了進來,洞里很暗,寧年年只能憑借聽力,判斷最先進來的這些魔物是什么等級。
這群魔物沒有出聲,寧年年隱約感覺到它們體型巨大,甚至比自己剛剛戳下來的那只魔物還要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