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目光溫柔地注視著蕓蕓眾生,眉眼帶著一種神性的悲憫,仿佛付出一切也甘之如飴。
云仙注視著這尊神像。
如果有人認(rèn)真觀察的話,或許會發(fā)現(xiàn)她們的眉眼極其相似。
但她眼中只有冰冷與漠然,漆黑的瞳孔如同一片深潭,沒有半分神明的溫柔,以至于顯得截然不同。
旁邊排著隊去上香的金衣少女感慨道:“佛祖割肉喂鷹,圣君自刎而澤天下,我的天,大人物都這么無私奉獻(xiàn)嗎,我怕是幾輩子都達(dá)不到這種境界了……”
云仙心中冷笑。
佛祖有沒有割肉喂鷹她不知道,但她肯定沒有拔劍自刎。
蓬萊宗這些人取她的仙骨放她的靈血供自己修煉,還在落魄時拿去賣錢換資源,最后卻假惺惺地說是她自愿的,甚至大張旗鼓給她修神像、編故事。
可給他們自我感動壞了吧?
少女感慨完,忽而察覺到一股冷意,忍不住搓了搓手臂看向旁邊的人,見她手中空無一物,熱心搭話道:“這位道友也想祭拜圣君嗎?可是忘了帶香火?我分一些給你吧?!?/p>
云仙一言難盡,“不必。”
好人家誰給自己上香。
這時一名錦衣公子上完香走了過來,頗為好奇地打量了云仙一眼,打趣少女道:“世上竟還有人不領(lǐng)你金大小姐的情,看來你這名聲還不夠響亮啊?”
這玄衣女子也是奇怪,神態(tài)冷然自若,不知道還以為是什么世外高人。
但仔細(xì)一瞧,卻發(fā)現(xiàn)她的修為只有煉氣一層。
所以是什么給了她底氣,讓她在蓬萊仙府千軍萬馬過獨(dú)木橋的測試場上還能如此淡定?
是因為菜得安詳嗎?
金衣少女朝他翻了個白眼,很快又重振旗鼓,對云仙朗聲道:“道友,我叫金羅衣,他是江少卿,觀道友氣度不凡,敢問道友名諱,可否結(jié)識一二?”
這時測試臺前的叫號聲響起打斷了她的話,“四萬四千四百四十四號——!
云……云仙,誰是云仙?”
云仙聞言抬步向測試臺走去,嘈雜的人群瞬間寂靜下來。
金羅衣震驚地看著她,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。
云仙?她叫云仙?
是她想的那個云仙嗎???
這云仙二字可是——
負(fù)責(zé)測試的弟子翻來覆去看了紙上的字好幾遍,終于蹙眉看著眼前的人,“你叫云仙?”
云仙淡淡地回:“有問題?”
測試弟子被她這副風(fēng)輕云淡的樣子激怒,重重地將紙張拍在案上厲聲訓(xùn)斥道:“放肆!
天下誰人不知這是圣君的名諱!
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說自己叫云仙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