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沅捏了捏手里的兩個紅本本,用力地點了點頭。
從民政局出來,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。
顧凜抬手,為她擋去了大半的光線。
“回去吧,你的身體還需要再觀察兩天?!彼_車門,護(hù)著她的頭頂,讓她坐進(jìn)去。
回到病房,顧凜又像前幾天一樣,開始忙活起來。
倒水,切水果,監(jiān)督她喝掉那碗味道寡淡的鴿子湯。
他的動作依舊僵硬,可林晚沅卻不再覺得好笑。
這種被人笨拙卻真誠地照顧著的感覺,是她兩輩子都未曾有過的體驗。
入了夜,病房里只開著一盞昏黃的床頭燈,顧凜守在床邊,削著一只蘋果,長長的果皮連貫地垂落下來,幾乎沒有斷裂。
林晚沅其實醒著,只是閉著眼,聽著刀鋒擦過果肉的聲響。
她能感覺到那道視線不時落在自己身上,沒有了那些飄來飄去的字報,這種感知更加清晰,也讓她無端的臉頰發(fā)燙。
可林晚沅不知道,顧凜內(nèi)心早已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獨(dú)角戲。
她毫不猶豫就答應(yīng)嫁給我,心里果然是有我的。
領(lǐng)證的時候,她手那么涼,還一直在抖,肯定是因為太激動了。
她為我生了孩子,身子這么虛,得多弄點有營養(yǎng)的東西給她補(bǔ)補(bǔ)。
明天就讓炊事班燉鍋魚湯吧。
第二天早上,林晚沅醒來時,恰好對上顧凜那雙眼睛,心頭一跳,下意識地就避開了他的注視,拉了拉被角。
這副模樣落在顧凜眼中,又被他自動翻譯成了另一種意思。
嗯,她害羞了。
成了他的小妻子,果然不一樣了。
……
病房外的走廊盡頭,兩個來探病的家屬拎著暖水瓶,壓低了聲音交頭接耳。
“哎,你看見三號房那個沒?就是顧團(tuán)長天天守著的那個?!?/p>
“看見了,長得細(xì)皮嫩肉的,不像咱們這兒的人。聽說是剛從縣里找來的,也不知道怎么就攀上了顧團(tuán)長這么個大人物?!?/p>
“誰知道呢,看著文文靜靜的,心思可深著呢。我可聽說了,她家里關(guān)系亂著呢,不清不楚的……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