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沒有直接開往林家老宅,而是拐進(jìn)了一條筒子樓林立的舊巷。
李建國跳下車,幾步?jīng)_上樓,片刻后,他領(lǐng)著一個大娘下來。
“這是我娘?!崩罱▏榻B得飛快,“您放心,我娘帶過七個奶娃子,個個養(yǎng)得白白胖胖,保證把孩子看顧得妥妥帖帖。”
林晚沅抱著顧安,孩子溫?zé)岬纳眢w緊貼著她。
她看向那位滿臉淳樸的大娘,對方也正伸著手,關(guān)切又喜愛地看著她懷里的孩子。
沒有猶豫,林晚沅將顧安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。
“嬸,麻煩您了?!?/p>
大娘接過孩子,手臂一沉,穩(wěn)穩(wěn)地托住,顛了顛,手法果然熟練。
“放心吧閨女,在我這兒,比在那保險柜里還穩(wěn)當(dāng)。你們?nèi)ッφ?,天塌下來,這娃都掉不了一根頭發(fā)。”
顧凜從頭到尾沒出聲,他把襁褓里將墊在顧安身下的一件小棉襖抽出來,又從車?yán)锬昧思约旱呐f軍襯衣,三下五除二,疊了幾下,用襯衣將棉襖緊緊裹住。
一個足以以假亂真的“嬰兒”就做好了。
他把那個分量不輕的假孩子塞到林晚沅懷里,“抱著,抱緊了?!?/p>
林晚沅抱著那個沒有溫度和心跳的包裹,手心里冒出了一層細(xì)汗。
她的計劃,被他用這種方式,完善得滴水不漏。
林家老宅所在的胡同陰暗狹窄,車子在離林家老宅還有一條街的地方停了下來。
“你一個人走過去,別回頭,不要怕。”顧凜脫下自己的軍大衣,披在林晚沅身上,“我就在墻頭后面看著你?!?/p>
林晚沅點了點頭。
顧凜推開車門,帶著許亮和另外兩個警衛(wèi)員迅速離開,李建國和他手下的人也消失在巷子另一頭。
林晚沅在心里給自己打了打氣,往老宅走去。
朱漆大門上的銅環(huán)已經(jīng)生了綠銹,院子里的景象和她記憶中別無二致,只是那棵老槐樹的葉子已經(jīng)掉光了,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子。
院子正中,忠叔被人用麻繩捆得結(jié)結(jié)實實,嘴里塞著一塊臟兮兮的破布,正躺在地上。
見著林晚沅進(jìn)來,他拼命地掙扎,含糊著嘴里發(fā)出“嗚嗚”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