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雅蘭畢竟是蕭雅蘭,幾十年養(yǎng)成的氣度不是白給的。
“晚沅說得對?!?/p>
她一開口就將自己從尷尬的境地里摘了出來,“年輕人能有這份思想覺悟,很難得。我們這些人,安逸日子過久了,是容易被外面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迷了眼?!?/p>
三言兩語,既肯定了林晚沅,又替自己的朋友們解了圍。
趙丁香連忙接話,“可不是嘛!還是雅蘭姐你家這兒媳婦有水平,說的話都跟我們這些人不一樣?!?/p>
氣氛總算是緩和了些,可周秀蓮哪里咽得下這口氣。
她今天本是來給蕭雅蘭助陣的,結(jié)果自己先折了兵,丟了天大的面子。
她看著林晚沅那張清麗平靜的臉,越看越覺得礙眼。
她眼珠一轉(zhuǎn),又起了個話頭,“說起來,現(xiàn)在的年輕人啊,思想是越來越開放了。”
她拿起餐巾,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,瞟了林晚沅一眼。
“有些小姑娘,心思活泛,手腕也高明。知道什么叫高枝兒,也知道怎么才能攀得上。”
她故意拖長了音,話沒說完,但那點齷齪的意思,在座的人誰不明白?
林晚沅家是生意人的出身,卻能一步登天嫁給顧凜,肯定是用了什么不正當(dāng)?shù)氖侄危A诵臋C(jī)。
【我靠!這老女人急了!開始搞人身攻擊了!】
【說她耍手段呢!這是在攻擊妹寶的人品!】
【婆婆呢?這她總不能還看著吧?這罵的可是她顧家的門風(fēng)!】
林晚沅捏著筷子的手收緊了。
她可以忍受她們瞧不起她的出身,嘲笑她的穿著,但她們不能,也絕不可以,這樣憑空污蔑她的人格,把她和顧凜的結(jié)合,說成是一場卑劣的算計。
那不光是羞辱她,也是在羞辱顧凜的眼光,在質(zhì)疑他身為團(tuán)長的判斷力。
蕭雅蘭看向周秀蓮,眼中的溫度也冷了下去。
林晚沅抬起頭,直直地看向周秀蓮。
“周阿姨,”她開了口,聲音依舊是溫溫軟軟的,卻帶上了冷意,“您這話,說得可就嚴(yán)重了。”
“我和顧凜結(jié)婚,是打了結(jié)婚報告,經(jīng)過組織上層層審查批準(zhǔn)的。您說我手腕高明,攀高枝兒,我倒想問問,您這是在質(zhì)疑我個人的人品,還是在質(zhì)疑我們部隊的政審流程?”
“還是說,您覺得顧凜是個識人不清、能被什么手腕輕易蒙騙的糊涂蛋?”
質(zhì)疑組織,質(zhì)疑部隊的政審,這頂帽子可太大了,誰也戴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