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茉莉的臉一下白了。
上一次在屋子里被顧凜冷言冷語地趕走,旁人看不到,閑話傳出來,她回去哭一哭,姐妹們都信她受了委屈。
可這次不一樣!
眾目睽睽,林晚沅一句話都還沒說,顧凜竟然蹲下身去給她穿鞋!
她引以為傲的家世,自視甚高的容貌,都這個男人一個簡單的動作擊得粉碎。
林晚沅看著腳上那雙嶄新的皮鞋,大小正合適。
“很合腳?!?/p>
顧凜站起身,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他看都沒看蘇茉莉一眼,拉著林晚沅的手,對售貨員說:“結賬。”
許亮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,手里拎著兩個大網(wǎng)兜,幫著把東西都裝了進去,完美地隔開了蘇茉莉和那對璧人。
從頭到尾都沒人給蘇茉莉一個眼神。
蘇茉莉捏緊了手里的籃子,努力維持著臺柱子人設,扯出一個笑容,扭頭假裝繼續(xù)買自己的東西。
回到家,屋子里瞬間被大包小包的“戰(zhàn)利品”填滿了。
顧凜把東西放下就去廚房燒水,林晚沅把顧安放回嬰兒床,開始整理那些東西。
一堆日用品,嶄新的布料,還有給孩子買的各種小衣服小襪子。
她拿起那兩團鮮艷的毛線,心里盤算著,可以給他織一件紅色的毛衣,過年穿正合適。
再給自己和孩子,各織一頂配套的帽子。
顧凜出來看著那一堆東西,又看了看林晚沅,總覺得還缺點什么,“今天來不及,下次我們?nèi)ナ欣?,那里的百貨大樓東西更全?!?/p>
林晚沅繼續(xù)整著理東西,應了一聲,心情像窗外高遠的藍天一樣,明媚得不像話。
一個小戰(zhàn)士跑了過來,在門口低聲跟許亮說了幾句話,遞給他一份電報。
許亮怔了怔,臉色微變,趕緊叩了兩下門,快步進了屋,“嫂子,這是剛從市郵局發(fā)過來的,指名給您的?!?/p>
林晚沅心里一咯噔,有種不祥的預感。她接過那張薄薄的電報紙,果不其然。
【沅沅吾女,聞你安好,甚慰。家中一切尚好,唯忠叔病重,你母親舊物繁多,我與曉月整理不暇。老屋將修,若再不歸,恐有遺失。速回。母,美鳳?!?/p>
忠叔是林家老宅的看門人,一輩子沒討老婆,也沒兒女,是看著她長大的。
她清楚地記得,忠叔身體一向硬朗,直到她被送進精神病院前都還好好的,每天還能在門口的石墩上抽兩鍋旱煙。
林晚沅捏著那張紙,眼神一點點冷了下來。
這么快,就按捺不住,開始用忠叔和母親的遺物來逼她了。
很好。她正愁沒機會,就有人把刀遞了過來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