臺上,他作為權(quán)威,闡述自己的觀點,引經(jīng)據(jù)典,邏輯縝密。
臺下,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突然站了起來,毫不客氣地指出了他引用的一個版本考據(jù)上的謬誤。
那人就是林德海。
兩人當場就拍著桌子爭論起來,一個引經(jīng)據(jù)典,一個拿出實物質(zhì)疑;一個代表著學(xué)院派的嚴謹,一個代表著實踐派的較真。
倆人誰也不服誰,吵得整個會場鴉雀無聲,連主持人都插不進話。
蕭文博氣得三天沒吃下飯,背地里罵了那人無數(shù)遍“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”。
可就在第四天,那個林德海,居然托人給他送來了一本私人珍藏的孤本拓片,只為印證他當初的一個觀點。
拓片用最講究的藍印花錦布包著,旁邊還附了一張紙條,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:蕭公斧正,德海頑固,理不辨不明。
那一刻,蕭文博所有的氣都消了。
風(fēng)骨錚錚,又癡又狂。
可惜,走得太早了。
原來,是故人之女。
難怪。
……
夜里,林晚沅把顧安哄睡,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,要去倒水。
兩個老頭還在外間無聲對峙。
蕭文博說今夜雪大,路滑難行,他這把老骨頭金貴,經(jīng)不起半點磕碰,也要留在這里過夜。
顧長風(fēng)沒好氣地讓警衛(wèi)員把早就備好的行軍床搭了起來,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“酸秀才就是麻煩”、“破講究一堆”。
一個坐在炕沿上,用一塊麂皮擦拭他的寶貝拐杖,另一個則坐在桌邊,燈下讀報,報紙翻得嘩嘩作響。
顧凜已經(jīng)洗漱完,端端正正地坐在小馬扎上,借著燈光,手里居然還捧著那本《紅樓夢》。
林晚沅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。
顧凜看得眉頭緊鎖,顯然是在跟書里的之乎者也較勁。
察覺到林晚沅的視線,耳朵尖瞬間紅了,下意識想把那本書藏到身后去。
“咳。”
他清了清嗓子,試圖用咳嗽掩飾自己被抓包的尷尬,臉卻板得更緊了。
林晚沅沒戳穿他那點小心思,走到他身邊,問道:“看得懂嗎?”
顧凜抿了抿唇,眼神飄忽,就是不看她,悶聲悶氣地回了句:“還行?!?/p>
【哈哈哈哈救命!臨時抱佛腳被抓包現(xiàn)場!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