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凜嗤笑一聲。
“我的任務檔案記錄,軍功章遺失當晚我因傷臨時留在興華招待所302號房。招待所的入住登記、當晚值班的服務員,均可作為證據。
我的軍功章有唯一編號。那晚之后,我已經上報上級,現在,它出現在了林晚沅手上?!?/p>
王美鳳明白了過來,慌慌張張站起身,“什么意思?你想說那孩子是你的?你別被這小賤人騙了!她都和沈銘結婚了!她、她水性楊花!”
政委嘆了口氣,又從文件袋里拿出另一份資料。
“這是血型檢驗報告,孩子的血型,與顧團長相符?!?/p>
政委摘下老花鏡,目光變得銳利。
“現在,我以軍事保衛(wèi)部門的名義正式通知你們,你們涉嫌‘意圖謀害現役軍官子嗣’、‘誹謗現役軍官’,情節(jié)極其嚴重。在調查清楚之前,你們將由部隊看管?!?/p>
他話音一落,兩名警衛(wèi)上前,一左一右架起腿軟的沈銘和還在尖叫咒罵的王美鳳,將他們拖了出去。
從頭到尾,顧凜都沒有再看他們一眼。
……
林晚沅哭了很久,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昏睡了過去,一睜眼,就看到自己躺在病房里,顧凜高大的身影杵在床邊,嚇了她一跳。
見她醒了,他也一聲不吭,立刻轉身去倒水。
高大的男人端著搪瓷杯,皺著眉試了三次水溫,不是太燙就是太涼,動作僵硬得像拆炸彈。
幾行字報悠悠飄過。
【笑死,給媳婦倒水,比上戰(zhàn)場還緊張。】
【手!他的手在抖!】
林晚沅看著字報,又看向他笨拙的樣子,心中的弦終于松了下來。
“孩子……”她開口,聲音干澀。
“脫離危險了,在保溫箱里觀察。”顧凜終于把水溫合適的杯子遞到她唇邊,語氣生硬地補充,“醫(yī)生說你身體很虛,要多喝水?!?/p>
林晚沅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。
顧凜低頭看著她,沉默片刻,輕咳一聲,“那晚我出任務,出了意外,中了招。反殺后,沖進了最近的房間。當時你……情況緊急,我把身上最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塞給了你?!?/p>
他抿了抿唇,又追了一句:“我承諾過,會回來找你,只是一直沒尋到?!?/p>
林晚沅其實不太能想起來當晚的情況,她被做局下了藥,腦子昏昏沉沉的,一直就以為當時是沈銘。
可原來,他一直記著,也在找自己。
“為了你和孩子的絕對安全,也為了名正言順,我們結婚?!?/p>
顧凜語氣平靜,但耳朵卻紅了。
“這是我的責任,也是目前最有效的保護?!?/p>
林晚沅有些驚訝,她只是想給自己和孩子找條生路,倒是也沒想過顧凜會娶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