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建國揮了揮手,示意記錄員準備。
“那得看你們說的東西,值多少錢了?!?/p>
……
林晚沅在屋里哄著顧安,小家伙醒了,不哭不鬧,睜著那雙酷似顧凜的眼睛,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屋里。
她拿起床邊那團紅色的毛線,繼續(xù)織那件毛衣。
食指上還殘留著清涼油的味道,和被他指腹碰觸過的溫熱感。
眼神有些發(fā)直,心緒有些亂。
這種被人珍視和保護的滋味,太陌生,也太危險了。
上輩子,沈銘也曾對她這般“好”過,用甜言蜜語和虛假的保護編織了一張網(wǎng),將她牢牢困住,讓她心甘情愿地奉上一切,最終卻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。
她以為自己重活這一次,滿心就都是報仇,一顆心早已冷硬如鐵。
可顧凜的出現(xiàn),卻像一塊滾燙的烙鐵,燙得她心驚肉跳。
他不動聲色地解決了她的麻煩,用一句話就掐住了別人的命脈。
他能如此輕易地讓人查到黃德勝的軟肋,那他是不是也能輕易地看穿自己?
【感覺妹寶情緒不對?!?/p>
【你們不懂,強化自身實力才是根本,過度依賴將重蹈覆轍!】
【妹寶!別想了!給他織!織完毛衣織秋褲!把他從頭到腳都包起來!】
林晚沅被視野邊緣瘋狂刷屏的字報驚得回神。
她扯了扯嘴角,連這個奇怪的東西都看出了她的擔心。
過度依賴,只會重蹈覆轍。
她低頭看著懷里咿咿呀呀的兒子,伸手戳了戳他肉嘟嘟的小臉。
“顧安,”她小聲說,“你看你爸爸,是不是有點太厲害了?”
小顧安哪里聽得懂,他咧開沒牙的嘴,笑了,露著粉嫩的牙床,口水流了一點出來。
林晚沅的心也跟著軟成了一灘水。
為了能安穩(wěn)地護住這個孩子,為了能親手把仇人送進地獄,她也必須變得更強大。
強大到即使沒有顧凜,她也能撐起一片天。
這件毛衣,就當是還他這次援手的人情吧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