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長地嘆了口氣,搖了搖頭。
朽木,當真是不可雕也。
顧凜的臉騰地一下就燒了起來,知道自己說錯了,可錯哪兒了,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。
林晚沅放下手里的碗,用指背擦了擦顧安的嘴角,然后才抬起頭,忍著笑,柔聲糾正他:“是弱水三千,只取一瓢飲?!?/p>
她抬眼,撞上他有些窘迫的視線,補充道:“意思是,縱然世間有再多繁華美好的事物,可在我心里,已經認定了唯一的那一個,便再也容不下其他。
這話經過她的翻譯,在顧凜耳朵里就自動解碼成了另一種意思。
晚沅只認定他一個。
【哈哈哈哈!救命!學渣強行裝學霸,翻車現(xiàn)場!】
【瓢有三千……顧團長是想開水瓢廠嗎?】
【臉都紅透了,我們團長不要面子的嗎?】
【樓上的,要什么面子,沒看到我們妹寶一句話就把人哄好了嗎?這叫情趣,叫愛的教育!】
顧凜的臉更紅了,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,埋頭喝粥,再不敢多說一個字。
就在這時,堂屋里的電話機“鈴鈴鈴”地響了起來,又急又響,打破了一室的尷尬。
顧凜離得最近,起身大步走過去,抓起了話筒。
“喂?”
他只聽了兩句,原本緊繃的臉色就緩和下來,轉過頭,把話筒遞給了林晚沅,用口型無聲地對她說:“李建國。”
林晚沅心里一動,放下孩子,走過去接過了電話。
“林小姐!是我,李建國!”
電話那頭,李建國爽朗的大嗓門跟放炮仗似的,隔著電流都震得她耳朵嗡嗡響。
“天大的好消息!王美鳳跟那個林曉月,今天一早就被安縣公安局的人從拘留所正式提走了!手續(xù)都辦利索了,人證物證俱在,破壞軍婚的罪名板上釘釘,她們是跑不掉了!你就把心徹底放回肚子里吧!”
林晚沅聽著,心里的石頭終于有一塊能落了地。
她攥著聽筒,下意識地問了一句:“忠叔他還好嗎?”
畢竟,那是父親在這世上,留給她的為數(shù)不多的念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