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哦?!?/p>
蘇茉莉回過神,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,“好,太好了。人多……力量大嘛。有她們在,我心里就踏實多了!”
干事滿意地點點頭,又勉勵了她幾句,這才把那張寫著副組長名字的名單往她手里一塞,背著手,邁著方步,心滿意足地走了。
人一走,排練室里的熱絡勁兒就散了。
剛剛還圍著她奉承的幾個人,這會兒都找著借口散開,誰也不想再湊上來。
蘇茉莉都快氣暈過去了。
林晚沅,林晚沅,又是林晚沅!
行。
不就是唱對臺戲嗎?她蘇茉莉是省里匯演都拿過獎的臺柱子,難道還會怕一個只會在故紙堆里討生活的鄉(xiāng)下女人?
……
外面這些話,林晚沅沒怎么放在心上。
大部分時間都舒舒服服待在檔案室里,用蕭文博送的那套德國工具修手稿。
門被推開,林晚沅頭也沒抬,聽腳步聲就知道是誰。
整個獵豹團,也就只有他進這間檔案室跟進自己家一樣,從來不敲門。
顧凜脫下軍大衣,隨手掛在門后的釘子上,走到桌子對面坐下,直勾勾盯著她看。
林晚沅也不理他,不緊不慢地處理好一頁紙,才放下鑷子,問他:“今天怎么早?”
“嗯,收拾一下,跟我出去一趟?!贝蟾攀怯X得語氣太沖,聽著像命令,又補了一句:“有正事?!?/p>
林晚沅看著他這副樣子,心里覺得好笑。
什么正事需要他親自來檔案室逮人,還這副別扭模樣。
沒戳穿他,林晚沅順從地放下工具,摘下手套,仔細收好。
“好?!?/p>
越是干脆,顧凜反倒越不自在了,看她脫下工作服,換上自己的外套,又看她把桌上的東西歸置得整整齊齊。
“外頭冷,把圍巾戴上?!?/p>
他從墻上取下那條軍綠色的圍巾,一圈圈繞在脖子上,暖意瞬間包裹了她。
車在雪后清理過的路上開得還算平穩(wěn)。
窗上結著一層薄薄的霜花,看外面的景物都有些模糊。
林晚沅側頭看著窗外,也不問他要去哪兒。
這個男人,心里想什么,嘴上從來不說,全憑一雙眼睛,一雙手去做。若是問了,他八成又要手足無措,憋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她轉過頭,看向身邊專心開車的男人。
側臉輪廓分明,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(jié)粗大,手背上還有訓練時留下的新舊傷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