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巾蓋在了顧凜的短發(fā)上,林晚沅一下一下揉著他的發(fā)根。
水珠順著他的額角往下滾,她就用毛巾的邊角去接。
顧凜一動不動,整個后背繃成了一塊鐵板。
擦得差不多了,林晚沅收回手,“好了。”
顧凜抬起頭,嘴唇動了動,想說什么,最后還是只說了個“嗯”字。
林晚沅把濕毛巾搭在臉盆架上,轉(zhuǎn)身掀開了床上的被子。
還是那床紅底牡丹花的厚棉被,她自己先躺了進(jìn)去,靠在里側(cè),拍了拍身旁空出來的位置。
沒說話,但意思很明白。
顧凜看著那個空位,又看了看她。
她已經(jīng)閉上了眼睛,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。
知道她是在裝睡,站了一會兒,顧凜才走到床邊,脫下外衣,整齊地疊好放在床尾的木箱上。
他睡在外側(cè),依舊和她之間隔著一拳的距離,誰也沒碰著誰。
顧凜心想,就這樣吧,這樣也挺好的。
夜里,顧凜翻了個身,手臂無意中碰到了她的后背。她動了一下,往里又縮了縮,沒有醒。
他立刻把手收了回來,身體也往床邊挪了動,直到后背感覺到了床沿的涼意才停下。
第二天,顧凜先醒的。
他側(cè)過頭,林晚沅還在睡。
臉透著一層健康的粉色,不像剛來時那樣白得沒有血色了。
他看著她出神,忘了時間,直到顧安發(fā)出幾聲哼唧,他才回過神,手腳麻利地穿衣下床。
先去看了孩子,換尿布、泡奶、喂奶。伺候完這位小祖宗,又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,去廚房生火,熬棒子面粥。
等林晚沅醒來時,粥已經(jīng)熬好了,桌上還放著兩個溫?zé)岬乃蟮啊?/p>
顧凜正坐在小馬扎上,給自己的皮鞋上油。
兩人誰也沒再提這幾天的事。
吃早飯的時候,顧長風(fēng)看著孫子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直哼哼。
“德性?!?/p>
老爺子喝了一口粥,評價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