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喜歡你為別人哭!也不喜歡你對別人笑!”
吼完了,自己也怔住了。
黑沉沉的眼睛里,駭人的氣勢褪去,露出了手足無措的慌亂。
一層薄薄的紅色從脖頸根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往上蔓延,很快就燒到了耳廓。
林晚沅是徹底懵了。
心臟在胸口不聽使喚地狂跳起來,一下又一下。
這是他第一次。
第一次這樣直白,這樣不講道理的,宣告著他的所有權(quán)。
蠻橫又霸道,讓她心慌意亂,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。
【?。?!我的天!是直球!世紀(jì)大直球!】
【a上去了!他終于a上去了!】
【嗚嗚嗚,這話好土,可是我好愛!我先土為敬!誰也別攔著我!】
【妹寶別慫!按住他!親他!告訴他你愿意!快!】
字報簡直是看熱鬧不嫌事大,一條疊著一條,比外頭簌簌落下的雪花還要密集,攪得林晚沅那顆本就狂跳的心更亂了。
……
屋里。
堂屋的玻璃窗上,不知何時悄悄探出了兩個腦袋。
顧長風(fēng)和蕭文博,一個左,一個右,跟兩只老耗子似的,抻著脖子使勁往外瞧。
天冷,窗戶上結(jié)了層白霜,像蒙了層毛玻璃,影影綽綽的,看也看不真切。
只能模模糊糊地瞧見院子那頭,一高一矮兩個人影對峙著,男的高大挺拔,女的纖細(xì)單薄,都一動不動,跟雪地里的兩尊雕像似的。
“哎,我說老蕭,你瞧見沒?顧凜那混小子是不是在訓(xùn)丫頭呢?”
顧長風(fēng)壓低了聲音,跟做賊一樣。
蕭文博扶了扶眼鏡,瞇著眼看了半天,哼了一聲,“我看像。你這孫子,半點風(fēng)度也無,更不懂憐香惜玉,這么大的雪天把人拽出去,粗魯!莽撞!”
嘴上嫌棄著,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外面。
“你懂什么!這是小兩口的情趣!”顧長風(fēng)不樂意了,不服氣地頂回去,“你看你看,他是不是靠過去了?嘖,這霜太厚了,看不清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