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醋?吃誰的醋?
張政委?
年紀(jì)都能當(dāng)她爹了。
林晚沅有些無語,干脆也不問了,走到桌邊坐下,從油布包里捻起一顆酸甜的話梅放進(jìn)嘴里。
抬頭看他還在那杵著,便說:“屋里很暖和,窗戶也不透風(fēng)了,謝謝你?!?/p>
這一天別別扭扭地過去,到了夜里,老爺子和妻兒早就睡熟了。顧凜躺在床上,睜著眼睛看房梁,烙餅似的翻來覆去,怎么也睡不著。
悄無聲息地爬起來,套上衣服,貓著腰走到外屋。
桌上還放著蕭雅蘭之前沒帶走的幾本書,都是些硬殼精裝的外國小說和國內(nèi)名著。
顧凜借著從窗戶透進(jìn)來的那點月光,在書脊上一個個看過去,最后抽出一本最厚的《紅樓夢》。
他記得他媽說過,這是文化人的必修課。
拿著書回了屋,他搬著凳子坐在窗邊,把書攤開,借著昏暗的光,一個字一個字地往下啃。
“……女兒是水做的骨肉,男人是泥做的骨肉。我見了女兒,我便清爽;見了男子,便覺濁臭逼人……”
顧凜皺著眉頭,這都寫的什么玩意兒?
男人怎么就濁臭逼人了?他每天操練完都沖好幾遍涼水澡。
耐著性子又往下翻了兩頁,上面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,看得他眼皮子直打架。
白天的訓(xùn)練,加上下午那些亂七八糟的事,饒是顧團(tuán)長也耗光了精力。
沒過一會兒,他就仰著頭靠在椅背上睡了過去,那本厚厚的《紅樓夢》還扣在他臉上。
林晚沅半夜被顧安的哼唧聲弄醒,起來給他換尿布,下了床就一眼就看見了顧凜這副模樣。
他睡得正沉,呼吸均勻,扣在臉上的書隨著他的呼吸一起一伏。
林晚沅走過去想把書拿開,又怕驚醒他。
就這么站著看了一會兒,看著他在書下露出的眉頭和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,無奈地笑了笑。
這人真是……
轉(zhuǎn)身回屋,輕手輕腳地從柜子里抱出一條洗干凈的軍毯,展開抖了抖,小心地蓋在了顧凜身上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