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徐的手在照片上輕輕摩挲,眼神漸漸變得深邃:
“你爸啊,是個倔脾氣,在部隊時就是出了名的認(rèn)死理?!?/p>
“當(dāng)初所有人都勸他干個文職就行,干什么下鄉(xiāng)呢,不樂意去,說為人民服務(wù),這種好活留給人民?!?/p>
程暖陽接過照片,指尖觸到粗糙的相紙,仿佛能感受到那個年代的痕跡:
“徐叔,我爸他到底是怎么出事的?”
老徐長嘆一口氣,從檔案袋里又取出幾頁泛黃的文件:
“有人在你家搜出了一本英文原版書?!?/p>
“英文書?”程暖陽心頭一緊。
老徐苦笑,“你爸在軍校時學(xué)的俄語和英語,一直保持著閱讀習(xí)慣,那本書是他托找了不少人買的,純粹是為了學(xué)習(xí),他特別好學(xué)?!?/p>
程暖陽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照片邊緣。
在那個特殊年代,一本外文書籍足以毀掉一個人。
“舉報的人說你爸里通外國。”老徐的聲音越來越低,壓低了聲音,看了看四周,小聲的說到:
“其實是因為他撞見了某些人的勾當(dāng)”
“什么勾當(dāng)?”程暖陽追問道。
“你給我的那把鑰匙,能打開省檔案館的一個保險箱。”老徐壓低聲音,“里面有你爸收集的證據(jù),證明當(dāng)時某些人倒賣軍用物資?!?/p>
程暖陽的瞳孔猛地放大,xiong口發(fā)悶。
“徐叔,那個保險箱里具體是什么?”
老徐搖搖頭:“我也不清楚,你爸只說,如果有一天世道變了,去省城找一位姓吳的館長。”
他從又從那個檔案袋里掏出一個紙條,“這是地址?!?/p>
程暖陽接過紙條,上面用鉛筆寫著一行模糊的字跡:省檔案館吳,東風(fēng)路17號。
正說著老徐突然抓住她的手,“現(xiàn)在還不是時候,那些人有的還在位置上。”
程暖陽明白老徐的擔(dān)憂。
無奈地笑了笑:“我明白,徐叔,能跟我多說說我爸的事嗎?”
“好!”老徐臉上終于露出笑容,打開保溫杯喝了一口,隨后侃侃而談:
“你爸啊,在部隊是有名的神槍手,轉(zhuǎn)業(yè)時首長舍不得放他走,但沒辦法。”
“你看,這還有他寫的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