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劉干事?!敝苣ù驍嗨?,“你母親不是在等你嗎?”
劉美鳳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:“那周主任,聯(lián)歡會的事您再考慮考慮?!彼吡藘刹?,又回頭補充,“我明天去您辦公室找您詳談!”
等她走遠,程暖陽才發(fā)覺自己一直屏著呼吸。
“她一直這樣?”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。
周墨川接過她手里的汽水瓶,幫小軍也開了一瓶:“廠里同事而已。”
程暖陽沒再追問,但心里像堵了團棉花。
“周小軍!”護士的喊聲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拍片的過程很快。
程暖陽和周墨川站在門外,透過小窗看著里面。
“剛才那個女同志”程暖陽猶豫著開口。
周墨川看著檢查室:“只是工作關系?!?/p>
“我不是”程暖陽咬了咬嘴唇,“我只是想說,如果你想去聯(lián)歡會,我可以照顧小軍?!?/p>
周墨川轉過頭,黑沉沉的眼睛直視著她:“我不想去?!?/p>
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,肺部沒有感染,只是普通感冒。
老大夫開了些藥,叮囑多休息、多喝水。
兩個人好不容易才松了一口氣。
三人終于回到了家。
小軍吃了藥,很快就在床上蜷成一小團睡著了。
程暖陽輕手輕腳地關上兒童房的門,轉身時差點撞上站在走廊的周墨川。
“餓了吧?”周墨川一邊說一邊往廚房走去,“我煮點面條?“
“我來吧?!背膛柾炱鹦渥?,“你先歇會兒。”
“那一起?”
廚房很小,兩個人轉身都會碰到對方。
程暖陽從碗柜里拿出掛面,周墨川已經自覺地蹲下身生爐子。
煤塊噼啪作響,不知道為什么氣氛異常的沉默。
“今天”程暖陽往鍋里舀水,“我看那個劉同志挺熱情的?!?/p>
周墨川添煤的手頓了頓:“廠里聯(lián)歡會的事,推了好幾次了。”
水開了,白色的蒸汽騰起來,模糊了程暖陽的視線。
她往鍋里下面條,故意用輕松的語氣說:“其實你去也沒關系,小軍我可以照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