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五點半,程暖陽被公雞打鳴聲吵醒。
她迷迷糊糊睜開眼,窗外天色剛泛魚肚白,院子里傳來“沙沙”
的掃地聲。
透過窗縫,她看見周墨川穿著工裝背心,正彎腰清理昨晚被風(fēng)吹落的枯枝,手臂肌肉隨著動作繃出流暢的線條。
程暖陽揉了揉眼睛,心中暗想:這個人怎么起來的這么早。
然后自己也輕手輕腳地爬起來。
打了個哈欠,洗了把臉。
兩個人在院子里相見,互相跟不熟似的,點了點頭,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了。
隨后她就走進(jìn)了廚房。
翻出昨晚剩下的玉米面,發(fā)現(xiàn)一旁又多出來了幾個雞蛋。
這個男人是多勤快啊,早上五點已經(jīng)可以去換完雞蛋又回來掃地了。
“做個雞蛋餅吧?!?/p>
她小聲嘀咕著,舀了瓢水倒進(jìn)面盆。
面粉剛攪勻,身后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。
程暖陽一回頭,周小軍光著腳丫站在門口,懷里還抱著個鐵皮餅干盒。
“給你?!?/p>
小孩把盒子往灶臺上一放,扭頭就跑。
程暖陽打開盒子,里面居然躺著三顆水果糖和半斤糧票。
她抿嘴笑了笑,這日子不比在程家好太多了!
這水果糖還是留著給他吃吧。
“把鞋穿上別著涼了!”
她把東西放好,還不忘叮囑道。
早飯時。
金黃的雞蛋餅摞在盤子里,周小軍眼睛發(fā)光,啃得滿嘴油光。
周墨川坐在對面,目光偶爾瞥向兒子鼓囊囊的腮幫,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柔。
他的手指在口袋里輕輕一探,隨即抽出一張工業(yè)券。
“廠里發(fā)的?!?/p>
他的語氣平淡,將工業(yè)券遞給程暖陽:“扯塊布做衣裳?!?/p>
程暖陽愣住。